劍翹,本座是不會幫你舞弊的。”
冷嫣:“……”
若木話鋒一轉:“不過你可以多問幾次試試,說不定本座心情好就告訴你了。”
冷嫣掀起眼皮往北斗座上瞟了一眼,隔著面紗都能看出他的得意之色:“不必了。”
若木:“你想清楚,本座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好心的。”
冷嫣:“……你要是實在想說我不攔著你。”
兩人正說著,池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場上的寂靜。
那叫聲讓人毛骨悚然,馮真真當機立斷,擲出佩劍,劍化白綾,把那修士從霧氣騰騰的池子裡撈出來,剛撈出來時渾身上下溼漉漉的,轉眼之間,他身上的水滴水銀珠般洩下,重又回到池子裡,像是活物一般。
那修士在池邊打著滾,一會兒戰慄著嚎啕大哭,一會兒又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笑聲。
馮真真飛身下去,將大量靈力灌注到那修士經脈中,從他經脈中又逼出許多水珠,蹦蹦跳跳地跳回池子裡,那修士大喘了一口氣,方才捂著臉哭出來。
姬少殷關切道:“小師妹你還好吧?”他想救那修士,但離得遠,想要出手時馮真真已經搶了上去。
馮真真用手背掖掖額頭:“我沒事。”
夏侯儼也傳音過來,輕斥道:“已簽了生死狀,生死應當自己一力承擔,你救了這一個,後面的人心懷僥倖,個個都等你來救,你的氣海能救幾個?救不回來時又當如何?”
馮真真心裡有些不服氣,但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道:“弟子知道錯了。”
她一下子消耗了大量靈氣,嘴唇發白,她掃了眼剩下的參選者:“在下並非危言聳聽,挨不住時千萬要立即捏碎琉璃珠,再有下一個,在下不會再出手相救,試煉通不過還有下次,神魂卻只有一個。”
有人怯怯道:“敢問仙子,學生可以退出試煉麼?”
馮真真蹙了蹙眉:“可以。”
她掃了眼眾人:“還有誰要退出,可以一併提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又有一個錦衣華服的世家子弟退出了試煉。
臺上剩下的三十多個修士依次進入照機鏡試煉,又有六人撐過一炷香的時間。
最終臺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一個單薄瘦弱的白衣少女,面容和神情都淡得似二月的冷雨。
謝汋饒有興味地覷了覷眼,向鄰座的堂兄投去一瞥,只見面沉似水地望著那渺小的白衣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汋傾身過去:“師兄,你一直在閉關恐怕沒聽說吧,這少女是少殷從凌州救回來的凡人。”
謝爻古井深潭般的雙眼看不出一絲波動:“嗯。”
郗子蘭聽見“凡人”二字,臉色便是微微一變,擔心地覷了覷謝爻,見他無動於衷,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對謝汋歪了歪頭,含著薄嗔道:“三師兄,好好看少說話。”
謝汋欠了欠身,一臉惶恐:“謹遵元君教誨。”
郗子蘭叫他逗得一笑,向謝爻身邊靠了靠:“阿爻哥哥,三師兄總是這樣。”
謝爻“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謝汋道:“師兄,你說我收個徒弟玩玩怎麼樣?”
謝爻淡淡道:“你自己做主便是。”
郗子蘭道:“三師兄,你不是已經有四個入室弟子了麼?怎麼還要收徒弟。”
謝汋道:“我愛才如命。”說著指指那白衣少女,她已經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向鏡池走去。
他頓了頓,話鋒忽然一轉:“不過小師妹說得對,我已有四個入室弟子,師兄卻是室中空虛,我看這個是可造之才,師兄不妨考慮一下。”
郗子蘭直到這時才用正眼打量那凡人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