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彷彿對她的煎熬感同身受——但這是沒道理的事,這點靈藥的陽火對祂的身體來說壓根不算什麼。
“好點沒有?”祂問道。
冷嫣緊闔著雙眼,忽然抓起祂搭在自己腕上的手,往自己丹田處重重一按,不滿道:“是這裡……”
若木冷不防觸到一片柔軟,滾燙的熱力從手掌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內外交攻,祂自己的丹田彷彿也要燒起來了,祂想將手拿開,可冷嫣昏迷中只覺有絲絲涼意沁入她燥熱的丹田,別提有多舒服,哪裡肯放祂走,反而將祂的手按得更緊,還按著祂的手揉了揉,舒服地悶哼了一聲。
若木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自天際傳來:“劍翹,你還好麼?”
冷嫣似有所感,按著若木的手微微一鬆。
若木終於找到機會將手抽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吸了太多燥熱之氣,祂雙頰發燙,額頭上也沁出了薄汗。
隨即他反應過來那是姬少殷的聲音,蹙了蹙眉,對冷嫣道:“你躺著,我去應付他。”
說罷心念一動,祂已變成了蘇劍翹傀儡人的模樣。
祂開啟門,看著門外的姬少殷:“你……師尊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姬少殷莫名感到徒弟眼中似有戒備之意,眉頭微動:“方才傳音給你,一直沒有回應,今日門中有人闖入,我不放心,故此來看看。”
若木扶著門道:“多謝,有勞,弟子無事,師尊慢走。”
姬少殷總覺得徒弟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煩,幾乎懷疑下一刻她就要把門拍在他臉上。
饒是他待人坦誠,很少懷疑別人,也不免生出幾分疑慮。
“劍翹,你沒事吧?”他仔細打量著她,她的神情語氣與平日判若兩人,但又有股說不出的熟悉,可無論他怎麼冥思苦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若木也察覺自己演得太敷衍,亡羊補牢地扯出個假笑:“弟子在房中睡覺,能有什麼事?”
姬少殷道:“你小心門戶,今夜玄委宮剛出事……”
若木佯裝驚訝:“哦?出什麼事了?”
姬少殷略一遲疑,想到玄委宮的事明日大約就會傳遍整個宗門,便如實道:“有外人潛入玄委宮行刺許長老和小師叔。”
若木眼中有譏誚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做出關切的樣子:“怎會如此?他們無事吧?”
姬少殷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許長老已仙逝,小師叔身負重傷。”
若木道:“傷在何處?”
姬少殷道:“距離心脈只有毫釐。”
若木道:“那可真是走運。”
姬少殷皺起眉:“劍翹?”
若木道:“弟子是說,瓊華元君大難不死,真是……”時候未到。
姬少殷打量了徒弟兩眼:“為師回去了,你好生歇息。”
若木求之不得:“師尊慢走。”
姬少殷向前走出沒幾步,便聽身後傳來門扇的聲音——徒弟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房門掩上了。
他皺了皺眉,平日來徒弟住處尋她,她總是會將他送至院門外,雖然沉默寡言,對他這師父也說不上多親熱,但禮數一向周到,態度也恭謹。
唯獨這一回和上一回,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上一回是什麼時候?姬少殷一邊往自己所居的院落走一邊回想,沒費多大力氣便想起來,上次蘇劍翹這麼反常,是他出發去白州前夜。
當夜她還來找過他,特地送給他一枚草編的平安符。
那夜偏巧還是凌長老出事的日子。
姬少殷心頭微微一突,再算了算時辰,凌長老在歸元的飛舟上大開殺戒,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