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在佛堂中, 不會打擾公子的清閒。”
趙清暉微微頷首:“有勞。”
態度仍然倨傲, 但於他而言已屬不易,因對方是阮月微身邊的人,這才稍假辭色。
那內侍臉上笑容不減,帶著一行人往寺中走, 穿過好幾重院落,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綠樹掩映的禪院中。
趙清暉讓護衛們在外院等,只帶了個親隨入內。
那親隨正是當日將阮月微的信函送到書房之人,隨主家姓趙,名長白。
主僕倆進了禪院中,不一會兒便有婢女奉上茶水糕點。
趙清暉迫不及待想見心上人,沒心思慢慢飲茶,拿起杯盞飲了一口,便即不耐煩地用指尖敲擊著茶案,問那內侍道:“你家主人還未到?”
內侍道:“請公子稍待片刻,奴去外頭張一張。”
不多時,那內侍折返,躬腰小聲道:“回稟世子,娘子已到了,在寺後山上一里外的山亭裡,請公子隨奴來。”
趙清暉一聽又要挪地方,臉上便現出不豫之色,但轉念一想,表姊如今是太子妃,私會外男非同小可,謹慎些也是應當的。
他便陰沉著臉站起身:“帶路吧。”
內侍欲言又止道:“娘子不欲太多人知道此事……”
趙清暉看了一眼親隨趙長白,對那內侍冷冷道:“我把護衛留下,只帶個長隨,這樣總可以吧?”
他雖然急著見表姊,卻也不是全無心眼,畢竟是在陌生地方,孤身一人總是不放心,他的親隨都是精挑細選,武藝高強,拳腳刀劍不輸宮中侍衛,只要帶著他,一般的意外都能應付。
內侍道:“自然自然,這位小兄弟一同跟來無妨。”
說著躬身一禮,便帶著趙清暉繞到禪院後的小園子裡,開啟西北的角門:“世子請。”
趙清暉主僕倆隨他出了角門,眼前便是一條曲折的羊腸小道,一直蜿蜒向山林中,隱約可見簷角從樹叢間探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小徑往山上走,不出半里路,趙清暉便有些頭暈目眩,他只當是近來臥病的緣故,對親隨道:“你揹我走。”
那親隨立即彎下腰,曲起腿,雙手觸地,像騾馬一樣讓他騎到背上。
趙清暉“騎”著親隨到了亭子前一看,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親隨將主人放到地上,趙清暉扶著綠漆柱子,問那內侍道:“怎麼不見人來?”
內侍狡黠地一笑,向對面山坡上一指:“這不是有人來了麼?”
趙清暉循著他所指的方向往去,果見一個黑衣人正順著山道往下走。
雖然腦袋犯暈,雙眼模糊,也能看出來人生得魁梧頎長,寬肩窄腰,看身形身量絕不可能是阮月微,卻是個男子。
趙清暉心頭一突,看向那內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心中其實已隱隱猜到了,只是不願相信,桓煊怎麼可能為了個外宅婦向他下手,和整個武安公府為敵?他難道瘋了嗎?
“趙世子不是已經猜到了麼?”那內侍兜著手,臉上仍舊堆著和善的笑容。
趙清暉尖聲對自己的親隨道:“趙長白,你還在等什麼?”
他的親隨卻也和那內侍一樣兜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
“你這吃裡扒外的狗奴殺才!”趙清暉明白過來,咒罵了一聲,轉身便跑,可跑出不到十步,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黑衣人到得近前,卻是桓煊的侍衛統領關六郎。
關六向趙清暉身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對那內侍道:“把他手腳捆在一起,裝進麻袋裡,嘴堵緊一點,搬到馬車上。”
“遵命,關統領。”那“內侍”道。
關六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