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閒,他同樣聽見了阮月微那番話,憑什麼他可以無動於衷。
他恨得齒關咯咯作響。
桓煊不理會他,接著道:“既然你已說完,該輪到我說了。不如說說我為你準備的下場吧。”
頓了頓道:“你會被灌下啞藥,砍去你引以為傲的右手,然後被賣到揚州去,做一個最下等最卑賤的男娼,被千人騎萬人乘。”
趙清暉雙眼圓睜,隨即笑起來:“不可能,你是嚇唬我的,你要是敢對我下手,我阿耶阿孃知道了絕不會放過你,你敢得罪我武安公府麼?”
桓煊輕笑了一聲,彷彿有生以來從未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我還沒說完,”他接著道,“一年以後,會有個鹽商把你帶來京城,送給你雅好南風的父親,武安公趙峻。到時候全長安都會知道貴府的醜事。”
“你胡說!”趙清暉雙眼幾乎要冒火。
“你難道從未想過,為何你父親四十多歲才生了你?且只有你這一個獨子?”桓煊道。
趙清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道:“斷袖之癖不是什麼大事,高門裡這種事多的是……你這樣害我,我阿耶阿孃不會放過你!”
“斷袖之癖的確不是大事,”桓煊點點頭道,“那麼□□進士科狀元不成害人性命算不算大事?”
趙清暉不由大駭:“你含血噴人!”
桓煊道:“是真是假一年後你便知道了。”
他頓了頓道:“希望你一年後還記得自己的話。每受一分折磨,都別忘了,這是你心甘情願為阮月微受的。”
光暈中的手微微抬起,輕輕揮動了一下。
趙清暉身邊有腳步聲響起。
有人用火摺子點亮了牆壁上的一盞燭燈,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
很快四壁的燭燈都亮了起來,照得這間斗室亮如雪洞。
趙清暉不自覺地覷起眼睛,半晌方才適應過來,待看清自己身處何地,不由大吃一驚。
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世子,看看這是哪裡?”
趙清暉心頭一突:“趙長白,你這殺千刀的狗奴!我定饒不了你!”
這是一間建在地下的石室,四壁都由厚厚的石板砌成,牆上鑲嵌著一排銅燭臺,當所有蠟燭都點燃的時候,這斗室便如白晝一般明亮。
燭火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牆上的鎖鏈,牆邊石臺上各色各樣的刑具,還有滲進牆壁中洗不去的褐色血跡。
趙清暉喜歡看人受折磨,看得越清楚越好,所以他在這裡安了許多燭臺——這是他自己找人建的刑室,在南郊一處田莊的地下,只有他最親信的人才知道。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被帶到了這裡,隨即心中生出一股絕望。
這石室是他專用來折磨“獵物”的,石室建在地底深處,方圓十里都是他的田莊,不管他怎麼聲嘶力竭地喊叫,都沒有人會聽見。
而且這地方只有他最得用的親隨知道,連他父母也一無所知,更不可能找到這裡來,哪怕將他在這裡關上一年,恐怕也不會有人想到他在這裡。
上一個最得用的親隨便是死在這裡,趙長白正是在那時得知這個秘密的。
趙清暉高聲咒罵道:“狗奴,我不曾虧待過你,你為何要吃裡扒外害我?”
趙長白冷笑了一聲,眼眶漸漸紅起來:“世子自然不會將我們這些下人的事放在心上,你去年八月裡打爛了一個書僮的脊背還記得嗎?他傷口潰爛死了。那是我親弟弟!”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個細口壺,走到趙清暉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把壺嘴硬塞進他嘴裡:“奴伺候世子用參湯,世子多喝點,免得一會兒砍手挨不過。到了揚州奴還要好生侍奉你,保證你一年以後平平安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