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道:“你們退下吧。”
隨隨這時才發覺不對勁,狐疑地看著男人的側臉。
然而車廂裡黑燈瞎火,只能依稀分辨出個黑黢黢的影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下車。”桓煊道。
隨隨依言跳下車,桓煊緊隨其後。
她的雙腳剛落到地上,便被男人打橫抱起。
“殿下?”隨隨愕然。
桓煊不說話,微亂的呼吸噴吐在她耳後和頸間,熱得灼人。
隨隨便知晚膳一時半會兒是吃不成了。
桓煊抱著她上了臺階,一腳將門踢開,徑直走進內室,也不點燈。
他坐在榻上,卻讓她坐於自己腿上,迫不及待地抽她的腰帶。
隨隨怔住:“民女出了汗,還未沐浴。”
桓煊低低地“嗯”了一聲。
高挺的鼻樑在她頸間輕蹭,他忽然一口噙住她的耳珠,含糊道:“一會兒孤抱你去。”
話音未落,便聽門外響起高邁的聲音:“啟稟殿下……”
桓煊動作一頓,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等著。”他啞聲對隨隨道,披上衣裳,走出屋子,一摔門簾:“何事?”
高邁硬著頭皮道:“殿下,豫章王來訪,已等候多時了……”
桓煊一怔,隨即一橫眉:“就說我不在,這點小事要我教?”
高邁把腰躬得像只蝦米:“老奴該死,可是方才豫章王親眼看著殿下的馬車駛過,還聽見了殿下的聲音,恐怕……”
話未說完,便聽院門外傳來一道哀怨y輕佻的聲音:“子衡,聽聞你微恙,愚兄特來探望你,何以避而不見,真叫人心都涼透啦!”
第25章 二十五
有一瞬間, 桓煊簡直想把那混不吝堂兄大卸八塊。
他乜了一眼高邁:“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高邁叫他眼裡的殺意激得一個哆嗦,期期艾艾道:“豫……豫章王說是來城南走親訪友,聽聞殿下在山池院中養病……”
桓煊冷哼一聲:“城南有他什麼狐朋狗友。”
語罷忽然想到今日那獵戶女遣了婢女去西市沽酒, 也不知是不是在市坊叫人盯上了。
自東宮梅花宴那日已過去半個月, 沒想到這登徒子這般無聊,真的在市坊上守株待兔。
他已經防了一手, 卻算漏了他的不要臉,堂堂一個郡王,竟然一路跟著那青衣婢子到了這裡。
但人已來了,總不好真的避而不見。
他沒好氣地對高邁道:“讓他去前院等。”
說罷折回屋裡。
那獵戶女坐在榻上等他, 身上胡亂披了件衣裳,一雙長腿還在外面,廊下風燈的光映入窗戶裡,幽微的光線勾勒得那線條越發惑人。
桓煊恨不得把他六堂兄挫骨揚灰。
“我前頭有點事, ”桓煊將目光從她身上剝開, “你在這裡等我。”
頓了頓道:“累就先睡會兒。”
其實他不回來說這話,她也不能不等他, 他特地進來叮囑一聲,倒叫隨隨有些意外。
她點點頭:“是。”
桓煊披上大氅走出房門, 對候在廊下的高邁道:“晚膳備好了?”
高邁道:“廚下已備好了菜餚。豫章王等殿下時用了些點心。”
桓煊點點頭:“叫人去窖裡取一罈宜城九醞。”
高邁笑著應是,他們殿下雖然只要一說起這六堂兄便一臉嫌棄,但對豫章王還是親近的, 不吝拿出珍藏的好酒來招待他, 平日得了什麼好東西,也惦記著叫人往豫章王府送一份。
他們殿下自小性情孤僻,親緣淡薄,故太子在世時還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