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我們遠在邊關,對朝中盤根錯節的勢力看得沒那麼分明,正好趁此機會理理清楚,看看有沒有可資利用的弱點。”
段北岑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你多加小心。”
隨隨點點頭:“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沒有人想到我敢來長安,更想不到我在齊王的別院裡。”
她和齊王的事當然瞞不住段北岑,隨隨也沒想隱瞞。
段北岑也知道桓煊和阮月微那段驚天動力的故事。
他的兩道修長劍眉擰得幾乎打結:“你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隨隨笑道:“你放心,我委屈誰都不會委屈自己。”
段北岑默然。
隨隨道:“各取所需罷了,齊王不錯,我眼下對他沒什麼不滿意。”
言下之意,若是哪天不滿意了,隨時可以抽身離去。
她語調輕快,彷彿堂堂齊王只是她用來逗趣解悶的消遣。
段北岑卻不能放心,齊王和故太子生得像,他一早有所耳聞。
可他也明白,她的私事自己無權置喙,她認定的事也無人能勸。
他默然半晌,只是道:“若是齊王參與了故太子的事……”
齊王上頭還有個嫡兄,太子之位怎麼都輪不到他,何況他四年前在文臣武將中都毫無根基,也不受皇帝的重視,按說沒有動機,但什麼事都有萬一。
隨隨絲毫沒有猶豫,淡淡道:“那我便親手殺了他。”
段北岑看她神情便知她是說真的,一時無言,半晌方道:“你多加小心,有什麼事傳書給我。”
“好。”
“我初六便要離京,有什麼要我做的麼?”到了分別的時候,段北岑道。
隨隨搖了搖頭,隨即目光動了動:“對了,你替我尋一種西域的避子藥。”
那是西域的秘藥,紅豆大小的一顆丸藥,放在肚臍眼裡就能確保萬無一失,她對齊王府的避子湯不能完全放心,加一重保障才能高枕無憂。
這事並不是非要段北岑去辦,她故意提出來,無非是快刀斬亂麻,斬斷他一切可能有的情思。
段北岑目光復雜,欲言又止半晌,點點頭:“好,我讓人送到脂粉鋪,你過兩旬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