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座,也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隨隨檢查了一下臺座,是整塊白石雕成,並沒有縫隙和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桓明珪顧不上弄髒衣裳,掏出帕子拂了拂石床上的灰,便往上一坐,這地方陰森可怖,他的雙腿都有些打顫了。
隨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告訴他這石床大約是桓炯的“藥人”躺的地方,石床四角還連著鐵鏈。
密室肯定是搜查最仔細的地方,大約連磚縫都被人仔細找過,隨隨沒在這裡多作停留,依舊順著臺階回到地上。
隨隨又往外走,將廳堂、書齋、庫房等處一一搜尋了一遍。
庫房幾乎已被搬空了,只剩下幾箱子文書。
隨隨想了想,叫來侍衛吩咐道:“找幾個人把這些運到山池院去。”
桓明珪驚訝道:“這麼多東西你都要親自看過去?”
隨隨頷首:“或許能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桓煊的人一定已經檢查過裡面不存在藥方之類的東西,但或許會有別的線索。
將陳王府搜了一遍,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偏西。
從王府出來,桓明珪有些失落:“可惜白忙了一場,一無所獲。”
隨隨道:“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她對桓炯的瞭解更深了一層。
桓明珪道:“時辰不早了,回山池院用膳吧?”
兩人沒用午膳,他這時候已是飢腸轆轆。
隨隨道:“大王先回去,我還要去趟蓬萊宮,檢查一下陳王府抄沒時的賬目。”
桓明珪吃了一驚:“蕭將軍累了一天了,臉色看著也不大好,還是先回去用膳歇息,蓬萊宮明日再去吧。”
他頓了頓,擔憂道:“若是蕭將軍累倒了,陛下也會更擔心。”
隨隨道:“多謝豫章王好意,我的身體如何自己知道。”
她笑了笑:“若真的需要休息,我不會強撐的。”
桓明珪無計可施,只得道:“小王和蕭將軍同去吧。”
隨隨也不阻攔,便即上了馬車,她沒有片刻可以耽擱。
車馬路過東市時停了片刻,侍衛去買了幾個胡餅,打了幾壺濃茶,這就算是他們的晚膳了。
陳王府中抄出的東西除了財帛和米糧之外,器物都收在一間庫房中。
隨隨將那些東西都搜尋了一遍,又向內侍借了當初抄府時的賬目帶回去看。
回到山池院已是月上中天的時辰,隨隨去浴堂草草沐浴一番,便一頭埋進陳王府搬來的文書中。
隨隨先看的是他死前那年的王府賬目。陳王雖然不受寵,但皇帝也沒虧待這個兒子,他還是頗有一些田產的,每年的出息雖不能和嫡皇子比,卻也著實不少。
加上淑妃掌管了好幾年宮務,即便她不是貪婪之人,錢財上一定是寬綽的,她對這唯一的兒子很是大方,每逢年節都要賞賜不少東西。
可是從宮中抄沒的財物比之他的田產出息卻只是九牛一毛,也就是說有不少錢財都不知被他花在了什麼地方,這方面的賬目也是不清不楚。
彷彿有個無底洞要他填似的。
隨隨知道桓炯是平康坊那些秦樓楚館的常客,疑心他是在那些銷金窟裡一擲千金,便去問桓明珪,桓明珪卻道:“桓炯若是捨得一擲千金,平康坊的妓子便不會個個躲著他了。混跡風月場的長安人都知道,陳王是出了名的吝嗇。”
他頓了頓道:“在風月場上客人的樣貌體態都是其次,若是肯花錢,那些人能將他捧上天。”
那就是流去了別的地方。
隨隨百思不得其解,但莫名覺得這件事該查清楚。
看了一個多時辰賬冊,夜深了,她也已經疲憊不堪,但是她卻不敢停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