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3 / 4)

杯,輕聲道:“祝大將軍福澤永延。”

隨隨接過酒杯,問他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少年道:“奴賤姓陳,青霜便是奴之名。”

隨隨便知他們多半是曾經的皇族血脈,覆國後淪落教坊。

她又看了一眼那黑衣少年:“你們誰年長?”

那黑衣少年眉宇間滿是桀驁之色,白衣少年忙道:“奴是兄長。”

隨隨微微頷首:“好,你們舞得不錯。”

轉頭向侍從道:“看賞。”

侍從捧了賞賜來,隨隨親手從金盤裡拿起一雙玉璧,兩人各賜了一塊。

禮部侍郎道:“承蒙大將軍不棄,請以此二僮為大將軍侍劍。”

話音未落,只聽“鐺”一聲脆響,卻是齊王忽然將酒杯重重磕在紫檀食案上,鎏金酒杯與堅木相撞,聲如金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禮部侍郎循聲望去,只見齊王殿下面沉似水,兩道目光利箭般向他射來。

他心頭一顫,後背上冷汗涔涔,莫非是他太熱情,喧賓奪主了?畢竟奉命設宴的是齊王,他似乎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可轉念一想,是齊王先冷著張臉不理人,為了讓賓客盡歡,他只能勉為其難地挺身而出,怎麼還恨上他了呢?難道是覺得他們給女子塞美人不成體統?可那些伶人是天子賜的,齊王事先也知道,看不慣怎麼不早說呢?

老頭搔了搔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滿堂中只有蕭將軍無動於衷,只是淡淡地往主座上瞥了一眼,目光甚至沒在齊王身上停留。

她轉過臉來便對禮部侍郎作個揖道:“那便卻之不恭了。”

禮部侍郎生怕她推拒,沒想到她那麼爽快便收下,不由鬆了一口氣:“二子頑劣,承蒙蕭將軍不棄。”

兵部侍郎也笑道:“蕭將軍是爽快人。”

隨隨微微一笑,讓侍從把兩個少年帶下去。

程徵默默握緊酒杯,垂眸望著杯中酒液出神,他一聽兩個少年姓陳,便猜到他們大約與前朝皇族有關,蕭將軍多半是不忍見他們淪落教坊,以聲色娛人耳目,這才將兩人收下,就如她當初在洛陽救下他一樣,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正思忖著,卻聽蕭將軍道:“方才那幾個胡人少年胡旋舞跳得煞是好看,那奏琵琶和吹簫的也技藝高超,真叫在下大開眼界。”

禮部侍郎聞絃歌而知雅意:“能得大將軍的青眼,是他們三生有幸。”

說罷叫來下屬,吩咐他將那些樂人舞伎收拾好一併給蕭將軍送去。

隨隨來者不拒,這些少年生得漂亮,舞跳得好,看著賞心悅目,傻子才往外推,橫豎這些少年跟著她也不會比在教坊過得差——何況皇帝她收得越痛快,皇帝便越放心。

蕭將軍三下五除二地將美人們全都收下,比他們料想的還上道,在座的官員們頓時又與她親近了幾分,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只除了齊王殿下,他的臉上彷彿凝了一層寒霜,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連菜也不怎麼吃,只是盯著蕭將軍的臉,彷彿用她的臉就可以下酒。

隨隨不去看他,賞一會兒歌舞,又轉頭與程徵低語幾句,提點他一些筵席上不言明的規矩。看在桓煊眼裡,兩人便是言笑晏晏,親密無間。

蕭泠赴宴只帶了程徵一人,雖是白身,也叫眾人刮目相看,官員來向蕭將軍祝酒,便順帶敬他一杯。

隨隨知他量淺,看著差不多,便抬手替他擋下,解釋道:“程公子有恙在身不能多飲,這杯在下替他飲吧。”

話是這麼說,哪有人敢真的灌她酒,不過拿起酒杯沾一沾唇而已,可即便如此,看在某人眼裡也如毒針刺心一般。

眾人都喝得面酣耳熱,顧不上注意齊王殿下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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