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哀怨,歌喉婉轉,舞姿柔媚,眾人都忍不住叫好。
畫舫駛到近前,只見舫上鋪著宣州紅絲舞茵,女子赤足而舞,踝系金鈴,潔白雙足便如一對幼鴿。
待將那兩名舞姬的容貌看清,卻是一對絕色的雙生子。
兩女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眉眼完全一樣,身長也一分不差,恐怕連其父母都分不出誰是誰。
尉遲越從未見過相貌如此相像的雙生子,不禁多看了兩眼,心道賈七和賈八雖是雙生,容貌卻不甚相似,與尋常兄弟無異,想來雙生子與雙生子也不盡相同。
沈二郎一直在旁悄悄留意,此時見太子看著那對舞姬出神,心裡有了底。
這兩個女子是他前日花重金買來的高麗舞姬,一名飛鸞,一名輕鳳,妙擅歌舞音律,又是雙生子,顛鸞倒鳳之際別有一番風味,且還是處子,他自己都沒來得及收用,正巧遇上太子駕幸,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太子殿下真是豔福不淺。
他有些不捨,不過還是前程要緊,便對太子道:“此二女乃是高麗人,一名飛鸞,一名輕鳳。”
尉遲越心思早不在席上,正覺無趣得緊,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心道他們叫什麼名字與我何干。
沈二郎當下不再多言,男子之間這種事總是心照不宣,點得太透便不美了。
尉遲越對歌舞一竅不通,劍舞、胡旋、柘枝這樣的勁舞還有幾分可觀,這種慢舞搖來晃去的有什麼好看。
那兩個女子的裝束也怪得很,特別是頭頂上的金冠,用細金絲結成鸞鶴之形,足有一尺多高,跳舞的時候顫顫巍巍、搖搖欲墜,非但不好看,還有些可笑,實在可以算得服妖之列。
他陪太子妃省親,不過是想她剛剛嫁為人婦,必定想念家人,讓她回來與家人團聚,沒想到沈家人弄出這許多花樣,實是本末倒置。
飲宴一直持續到天黑,園子各處亮起燈燭,照得四下宛如白晝,那兩名高麗舞姬跳了幾支舞,便在席間捧壺奉酒,笙歌絲竹仍舊不絕於耳。
尉遲越耐著性子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有些不耐煩,又飲了不少酒,有些頭暈腦脹的,便對沈家兄弟道:“孤不勝酒力,請恕少陪。”
沈家兄弟自然懇言相留一番,挽留不住,只得起身相送。
沈二郎心中得意,太子到底是個年方弱冠的少年郎,美人在側,哪裡按捺得住,這會兒怕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面帶笑意道:“殿下既已睏乏,僕便即命人帶殿下去館中沐浴安置。”
尉遲越向沈家兄弟作個揖,便跟著沈府的奴僕走了。他帶來的大部分隨從和侍衛大多宿在外院,因是在太子妃母家,他只帶了兩個近身伺候的黃門。
沈家安排的下榻之處就在園中,是一處三進院落,院中燈火輝煌,陳設靡麗,尉遲越走進內室一看,卻不見沈宜秋,他叫來一名沈家的婢女問道:“太子妃何在?”
那婢女答道:“啟稟殿下,太子妃在後院與老夫人、夫人和各位小娘子用膳。”
尉遲越料想她定有許多話要與親人敘說,便也不急著催她過來,只問了淨室的所在,叫內侍伺候他沐浴更衣。
沐浴完畢,他換上寢衣,散了髮髻,回到房中,正打算將工部呈上的漕運圖細細研究一下,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床帳中似有人影。
他以為是沈宜秋回來了,走到帳前一看,紅綃中赫然是方才那對舞姬。
兩人穿了難以蔽體的薄衫,柔弱無骨的身體蛇一般糾纏在一處,見他過來,仰起一模一樣的臉,衝著他媚笑:“妾身請太子殿下安。”煞是撩人。
尉遲越不禁血脈賁張,卻是驚的。
太子殿下不解風情,只覺這一幕又噁心又詭異,腹中酒意上湧,一個沒忍住,扶著床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