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4)

小說:替身竟是本王 作者:寫離聲

隨隨只消掃一眼她的衣飾,便知她不是一般的奴僕——別看那衣料顏色沉暗,紋樣也不起眼,實則用的是大內綾錦坊造的雙勝綾,若非深得主人看重,一個奴僕絕不能穿上身。

她花白髮髻上那根黃玉簪子,通體色澤油潤宛如雞油,也不是尋常物件。

齊王不是奢靡無度之人,他的內侍們也很有分寸,這老嬤嬤如此裝束,可見在王府地位不一般。

隨隨覺得那老嫗有幾分面善,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便點點頭:“是,這位嬤嬤是……”

老嫗道:“老奴高氏,原本在王府內院當差,奉殿下之命侍奉娘子。”

她態度恭謹,規矩挑不出一絲錯處,只不過眼角眉梢一牽一動,無不表達著不情願和輕蔑。

這套功夫,沒有幾十年的道行修煉不出來。

隨隨一聽她姓氏,頓時恍然大悟。

四年前,她曾派人查過桓煊,知道他府中有個姓高的嬤嬤,原是太后宮中的宮人。

桓煊是她一手帶大的,與她情分非同一般,那嬤嬤出宮後便在王府管著內務,地位超然,算得上半個主人。

隨隨不由費解,齊煊忽然派這麼個心腹嬤嬤來,難不成是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這才讓人盯著她?

她快速回想了一番昨夜的事,無論怎麼想,她從頭到尾都未露出什麼破綻,也不見桓煊有懷疑之色。

她按捺住狐疑,露出三分無措,七分赧然:“嬤嬤哪裡的話,我只是個山野村女,多虧殿下仁德救了我一命,哪裡當得起嬤嬤侍奉。”

倒還不算蠢,高嬤嬤心想,不動聲色道:“哪裡的話,娘子是殿下貴客,伺候娘子是老奴的本分。”

這一句話便將主客分得清清楚楚——既然是來做客的,那便算不得正經主人,自然也沒資格對這府上的事指手畫腳。

隨隨看破不說破,粲然一笑:“真是勞煩嬤嬤了。”

這一笑,卻讓高嬤嬤繃緊的嘴角又往下撇了撇,法令紋更深了。

第9章 九  調理

這個年紀的老婦人,大多對相貌冶豔的女子沒什麼好感,高嬤嬤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她對鹿隨隨還多了一層反感。

她在宮中時便對太后的孃家侄孫女頗有微詞。當年桓煊年紀小,很多事不清楚底細,她卻是全都看在眼裡的。

寧遠侯府把女兒送進宮中與太后“作伴”,打的是太子妃之位的主意。然而甫入宮太子便與蕭家娘子定下了親事,按說阮家是沒指望了,該當將女兒接回去好好教養,他們卻還是把個小娘子留在深宮裡不聞不問。

阮月微與三皇子同在一宮中長大,情分匪淺,三皇子待她至誠,阮家便起了退而求其次的心思,那時候無論阮家還是太后,都預設了兩人的婚事,只差一紙婚書定下來。

按說七歲男女不同席,但因為有這層關係在,這對小兒女成日形影不離,也沒有人說什麼。

然而數年後,蕭將軍病故,蕭家娘子掌了兵,太子和蕭家娘子的婚事眼看著就要不了了之,阮家又蠢蠢欲動起來。

也是在那時,阮家和阮月微待桓煊的態度忽然冷淡起來,明面上是女兒家大了,要講究男女大防,其實太后身邊親近的宮人都知道,這是太后和阮家又打起了太子妃之位的主意。

每回太子進宮給太后請安,那阮家娘子總是藉著侍奉太后在旁待著。

知道太子擅文墨,她便若無其事地拿著自己寫的詩文,請他品章題句,太子精通音律,她又通宵達旦地苦練,隔三岔五抱著琴去求他指點。

故太子是謙謙君子,又不願拂了太后面子,只能不冷不熱地答兩句話,然後藉故離去,阮月微碰了幾回軟釘子,知道太子雖溫厚,卻固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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