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便是與他有所勾連,他們一定得小心行事,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老僧向他們合十行禮:“兩位檀越光降,貧僧有失遠迎。”
知客僧道:“這位便是阿師。”
沈宜秋與尉遲淵也向那老僧行了個合十禮:“見過禪師。”
禪師笑道:“敝寺簡陋,無以待客,請入內用一杯清茶。”
兩人都道:“叨擾禪師清修。“便即跟著老僧走進禪房。
禪房十分簡樸,只有一幾一榻一佛龕,席子上放著兩個蒲團,此外再無別的陳設。
禪師將兩個蒲團讓給兩人,自己席地而做,親手為兩人分茶。
兩人道了謝,接過茶碗,敘過寒溫,沈宜秋便道:“敢問阿師,寶剎是何時所建?”
禪師道;“敝寺始建於北魏天啟年間。”
沈宜秋露出肅然起敬的神色:“這麼說已有兩三百年了。”
禪師微微得意:“傳至貧僧手中已是第七代,兩位檀越可曾見到法堂前的兩座經幢?那是第三代寺主所立。”
沈宜秋受沈老夫人薰陶,對佛理頗為了解,便隨口問了幾個佛典上的問題,那禪師神色本有些戒備,見他們真是來請教佛法,神色鬆弛了些。
沈宜秋與他聊了約莫半個時辰,態度恭敬,不時吹捧他兩句,見火候差不多,這才道:“禪師一番解答,鞭辟入裡,令某茅塞頓開,不知今夜可否借貴寺寶地歇宿,再向禪師請教?”
經過一席長談,老僧眉間的戒備之色已經蕩然無存,欣然道:“承蒙兩位檀越不棄,是敝寺之幸。”
沈宜秋道:“多謝阿師,某等感激不盡。”
禪師便叫那知客僧將他們帶去普通院。
大多寺廟都設有普通院,供過路客人或俗家弟子借住,普覺寺也不例外。
此處的普通院附建在僧房東面,是個一進小院,總共三間房,正房坐北朝南,東西各一間廂房。
沈宜秋、尉遲淵各住一間,又讓邵澤與令一名侍衛住在東廂,其餘人則去左近的邸舍居住。
將行囊、書篋歸置好,那知客僧送了茶飯素齋來:“粗茶淡飯,請檀越莫要嫌棄。”
幾人道了謝,用過午膳,那知客僧收起盤碗食盒,便退出了院子。
待他走出院子,沈宜秋這才掩上房門,問邵澤道:“表兄,你們方才在佛堂中可有發現?”
邵澤搖搖頭:“方才我們兩人將佛堂與羅漢堂探查了一遍,牆壁、佛像背後、經幡、須彌座都找了個遍,不曾發現文字。只剩下高處的梁枋不曾查驗。”
沈宜秋想了想道:“晝間不便,待中夜再去細查。”
是夜,邵澤與另一名侍衛摸黑進了佛堂,順著柱子攀爬到房頂,將樑柱、枋楣、椽、栱等處一一看過,仍舊一無所獲。
兩人又趁著眾僧熟睡,悄悄潛入僧房查詢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
沈宜秋與尉遲五郎在各自房中,一邊看書一邊等待。
好容易等到侍衛們回來,得知他們什麼也沒發現,沈宜秋不禁蹙眉:“莫非是我推斷有誤?”
尉遲淵思索片刻,搖搖頭:“曹彬不會無緣無故來這種偏僻的小寺,一定是我們哪裡疏漏了。”
沈宜秋經他這麼一提醒,隱隱然似有所悟,但那念頭稍縱即逝,沒等她抓住便一閃而過。
尉遲淵接著道:“說不定這寺裡砌有暗室或地窖之類,我們在此盤桓兩日,仔細找找,定能有所收穫。”
這時已近四更天,幾人無法,只得先回房就寢。
一行人在寺中盤桓了兩日,白日裡沈宜秋以請教佛法玄理為由,拖住主持禪師,其餘人則趁機在寺中搜尋,可在寺中住了兩夜,仍舊全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