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一個坎。”
郭賢妃重重嘆了口氣:“我這做阿孃的也不求他娶個多賢惠的媳婦,可他千方百計娶回來個克我的煞星,真真氣死我了……”
何婉蕙聽到此處,心往下一墜,失神問道:“太子妃是表兄自己求娶來的麼?”她知道沈七娘與寧家議過親,可她一直以為這樁婚事是張皇后的主意,可聽賢妃的意思,似乎是表兄的手筆。
郭賢妃這才察覺自己說漏了嘴,她瞞著外甥女,倒不是怕傷她的心,皆因兒子千方百計求娶個天煞孤星迴來,於她是個奇恥大辱。
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來,她便也不再瞞著,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兒子怎麼連夜去華清宮求聖人降旨,又怎麼在城中傳謠諺的事和盤托出,何婉蕙愈聽心愈涼,雙唇打顫,半晌說不出話來。
偏偏郭賢妃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哼,阿蕙你是不知道,我同三郎提過,讓他出面與祁家說一說,將你的婚約解了,你道他怎麼說?”
何婉蕙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郭賢妃沒好氣地道:“他說,祁家是大燕功臣,他是太子,不能跟臣子爭妻,你聽聽!不能跟祁家爭,怎麼倒與寧家爭去了?定是那沈氏暗中使了什麼手段。”
她冷笑了一聲:“怪道他們說沈七娘母親是狐狸託生的,當年將沈三郎迷得神魂顛倒,生的女兒也得其真傳,魅人的功夫了得。”當年沈三郎以弱冠之年取得進士科魁首,曲江池探花宴那一日,他騎著白馬穿過長安城,幾乎引得萬人空巷。
郭賢妃彼時還未入宮,是個待字閨中的妙齡女郎,與長安城中不計其數的少女一樣,將風華絕代的沈家三郎當成了春閨夢裡人。
這麼一個人,最後竟鬼迷心竅娶了個畫師的女兒,便是如今想來,郭賢妃依舊有些意難平。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