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重許多,什麼都放在心裡。
如今她能對著他將心裡話說出來,不正是一種親近?
她看似離他遠了,但他們之間的那堵無形的牆已經不在了,便是再遠,他多走幾步,總有一天能走到的。
他便即翻身下床,抓起掛在衣桁上的外衫,不等黃門來伺候,一邊將手往袖管裡伸,一邊往殿外疾走。
走到門外,便看到階下停著輦車,來遇喜站在輦車旁,微微躬著背。
尉遲越臉上有些掛不住,偏過頭輕咳了兩聲,一言不發地登上輦車,假裝看不到老黃門眼裡促狹的笑意。
輦車停在沈宜秋的寢殿外,尉遲越有些情怯,深吸了一口氣,邁入殿中。
他一步步穿過重重帷幔,走到床前,往紗帳中看了一眼,沈宜秋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
但他只聽呼吸聲便知道她是在裝睡——被他拆穿了那麼多次,她仍舊百折不撓地裝。
尉遲越有些無奈,明明看著挺機靈,可有時又傻愣愣的。
他脫了外衫,撩開紗帳,躺到床上,從背後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低低喚了聲“小丸”。
他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人身子一僵,然後掙動起來,想從他懷中掙出去。
尉遲越將她抱得更緊:“沈小丸,我心悅你,不是因為你為我‘殉情’,是因為你是你。我想與你做一對匹夫匹婦,並不是施恩,是為全我一己私心。”
他在她發上輕輕吻了一下:“我知道你一時半刻不會信我,更不會回心轉意。但我不在意,也等得起,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哪怕一輩子。”
他頓了頓道:“我不知道一個人要怎樣才算自在,心放在別人身上,也許一世再難自在,但我很歡喜。”
他將她抱得更緊:“你想不出來我有多歡喜。”
第131章 承諾
沈宜秋未料太子竟然去而復返,正發懵,便叫他撈入懷中,往耳朵裡灌了那許多話。
以她前世對尉遲越的瞭解,他絕拉不下這個臉,做不出這樣的事,更說不出這樣的話。本來她將兩世的他當作兩個人看,只覺理所當然,如今知道是同一個,不由深感詫異。
她當真那麼瞭解他麼?
正發怔,尉遲越又道:“我不如你心細,猜你心思免不得會猜錯,你想要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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