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斯的故土,阿耶與阿孃長眠在賀蘭山下,若是能回去看一眼,她願意拿一切去換,然而入了宮,這一眼就成了妄想。
沒想到如今這妄想竟似觸手可及,沈宜秋忍不住想點頭,可隨即便冷靜下來。
此事不止異想天開,已是驚世駭俗,言官的唾沫星子得把東宮淹了,她搖搖頭道:“多謝殿下好意,不過此事於禮不合,且靈州去長安千里,妾也怕苦。”
張皇后將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並非不想去,只是顧慮重重,這才故意這麼說,便狡黠地一笑:“什麼與禮不合,太子妃好端端的在甘露殿中替我侍疾,接連數月深居簡出。”
沈宜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了半晌,方才輕聲問尉遲越:“當真可以?”
尉遲越笑著牽她的袖子:“還不快與孤拜謝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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