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已過七七四十九日,只需施個最簡單的凝魂咒便能恢復神智。”
她頓了頓,看了眼郗子蘭,眼底掠過一絲譏嘲的笑意:“也請蕭長老替在下作個證,看看在下可曾對許長老的神魂施過任何術法。”
郗子蘭如墜冰窟,她這時才明白過來,對方一直將最致命的證據握在手上,卻讓她誤以為自己還有脫身的機會,不過是像貓逗耗子一樣在愚弄她罷了。
只要許青文恢復神智,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那麼她就全完了。
絕不能讓她得逞!郗子蘭用哀懇的眼神望著謝爻,不管不顧地傳音:“阿爻哥哥,你來時答應過我的……”
不等謝爻回答,一道寒泉似的聲音道:“玄淵神君若是懷疑在下對貴派許長老的魂魄動了手腳,大可以親自驗一驗。”
“不必了,”謝爻淡淡道,“蕭長老年高德劭,由他施法,在下沒什麼不放心。”
這句話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滅了郗子蘭僅剩的一點希望。
蕭長老抖了抖袖子,站起身道:“承蒙神君和宗主抬愛,老朽只有勉力為之。”
他向許青文的魂魄一指,那白霧似的冤魂便向他飄來。
蕭長老捏訣施咒,片刻間掌心便凝出一團淺金色的靈光,他將靈光推入許青文的魂魄中,不一會兒,那冤魂的神色便起了變化。
只聽魂魄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忽然蜷縮成一團,隨即又慢慢展開,待她再一次飄到郗子蘭面前時,渙散的目光已恢復了清明和往日的威嚴。
郗子蘭不由自主地往後縮:“許姨,你也被他們騙了……”
“我是被你騙了!”許青文厲聲道,她眼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和痛苦。
“這些年我將你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疼愛,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你手上。”她止不住老淚縱橫,眼淚還未流到腮邊便化作煙霧消散。
太極四周頓時一片譁然。
郗子蘭慌忙看向謝爻,對上他難以置信的眼神,她忙辯解:“這不是真的,阿爻哥哥,你一定要信我,許姨的魂魄被她拘走那麼久,一定被動了什麼手腳……她那麼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當初怎麼構陷三師兄的,現在又來害我,阿爻哥哥……”
謝爻感到心臟一下下地抽疼,是啊,偃師宗主的確心狠手辣,智計百出,他的阿嫣原本多麼單純善良,是誰把她變成如今這樣的?
是他們,是他自己,是這個她全心信賴的師父,親手粉碎了她的希望。
郗子蘭揪著謝爻的衣袖不停地抽泣,謝爻卻拿起她的手放到一邊,問許青文道:“她為何要殺你?”
許青文道:“因為我懷疑她的身世有問題。”
這比郗子蘭殺人還荒謬,還令人難以置信,眾人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許青文的魂魄莫不是受損太重,瘋癲了?
許青文道:“我很清醒,幾百年來我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清醒。”
她指著郗子蘭:“我懷疑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不是妘元君和郗老掌門的親生女兒!”
郗子蘭大駭,隨即道:“許姨你一定是瘋了,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
退至一邊的冷耀祖忽然福至心靈:“對了!那晚許長老取弟子的血,便是要驗弟子和師尊這副軀殼是否有親緣關係!”
眾人都聽得一頭霧水,又有這弟子什麼事?
冷耀祖被下了禁言咒,不能將郗子蘭奪人軀殼的事說出來,許青文卻是能說的,然而要她將宗門中那些骯髒罪惡的私隱說出來,仍然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她看了眼冷嫣,突然跪倒在地:“嫣兒,我對不起你……”
冷嫣道:“我不是你們說的嫣兒,你認錯人了。”
許青文抽噎了一聲,直起身,向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