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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子蘭瞥了眼冷耀祖,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心頭閃過一絲困惑,但事情緊急不容多想,她衝著冷耀祖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冷耀祖道:“冒犯師尊。”
話音甫落,郗子蘭便覺心口傳來劇痛,幾乎疼暈過去。
冷耀祖拔出匕首,用靈力催動匕首直刺自己脖間,離喉管只差纖毫,然後他捏訣傳音到掌門院——他是不能直接傳音給夏侯儼的,只有由他親傳弟子轉達,這樣反而不易露出破綻。
對方很快回應:“冷師弟何事?”
冷耀祖抽著冷氣道:“告訴掌門,玄委宮元君寢殿……有刺客……”
……
夏侯儼得到訊息時,還在招搖宮排查那箱別具一格的“賀禮”是怎麼送進來的,聽說玄委宮出事,立即和謝爻一起趕了過去。
還未走到殿中,他們已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藉著廊下搖曳的琉璃蓮花燈,他們看見臺階上兩個青衣仙侍倒在血泊中。
他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殿中一看,殿中的情形更為駭人,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具仙侍的屍身。
繞過屏風,他們終於看見了許青文,德高望重的長老躺在地上,圓睜著雙眼,微張著嘴,半邊衣襟被染得殷紅。
郗子蘭倒在她身邊不省人事,一柄短匕插在她心口。
還有個著天青色繡銀道袍的弟子靠牆坐著,喉間的傷口汩汩地留著血。
猶如噩夢重臨,謝爻一時幾乎分不清幻覺與現實,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木然跨過幾具屍身走到郗子蘭面前,輕輕將手搭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凍成了冰,直到一縷微弱的脈息傳到他指尖。
冰消雪融,血液又開始奔流。
他小心翼翼地拔出她心口的短匕,同時左手作訣,輕按她傷口,一股強大的靈力從傷口源源不斷地湧入她心脈中,血很快便止住了。
郗子蘭的眉頭輕輕一動:“好痛……”
謝爻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裡,彷彿她是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撫著她瘦弱的肩頭,極盡溫柔:“沒事了,嫣兒,沒事了,師父在這裡。”
郗子蘭驀地一僵。
那一聲“嫣兒”, 在場諸人一定都聽見了,郗子蘭氣苦憋悶自不必說,顏面更是無光,她只能佯裝剛剛醒轉過來, 輕輕喚了一聲“阿爻哥哥”。
這一聲喚回了謝爻的神智, 他鬆開手臂, 蹙了蹙眉:“出什麼事了?”
郗子蘭氣若游絲道:“許姨送我回來, 我們說了會兒話,然後突然有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在房裡, 許姨……”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坐起身,痛嘶了一聲,捂著心口道:“許姨,許姨怎麼樣了?”
章明遠走過來, 沉痛地搖搖頭,哽咽道:“青文她已經……”
郗子蘭掙扎著要爬起來,被謝爻按住:“你有傷,不可亂動。”
郗子蘭的淚珠一串串滾落, 傷口劇痛, 她不需要偽裝,眼淚應有盡有, 看在諸人眼裡, 便是如假包換的傷心。
“許姨是為了救我才……”郗子蘭捂著臉慟哭, “都怪我太沒用,連累了許姨……”
章明遠眼中淚光閃爍, 但還是安慰她:“誰也料不到會出這種事。”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魂瓶開始捏訣聚魂, 然而半晌也聚不起一絲魂魄。
諸人見他反覆捏訣, 臉色越來越難看,便知凶多吉少。
郗子蘭惶然道:“章師叔,許姨的魂魄……”
章明遠搖了搖頭,謝爻親自試了試,仍舊一無所獲。
郗子蘭淚如雨下,痛哭了一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