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也可以去遊歷四方。”
若木瞥了她一眼:“你呢?”
冷嫣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我?”
若木道:“報完仇,你打算去哪裡?”
冷嫣垂下眼簾:“到時候再說吧。”
若木道:“本座也不稀罕去,有什麼意思。”
小銀人騎著雪狼溜達到他們跟前:“冷姑娘,神尊的意思是,你不去祂也不去,你同去就有意思了……”
若木忍無可忍,屈指將他從狼背上彈了下來,小銀人化作葉片飄落下來。
冷嫣接住葉片,遞還給樹神。
若木佯裝不經意地覷了她一眼,見她神色不知為何忽然冷淡下來,心口一悶,像是突然塞了一團溼綿。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陌生的聲音:“請問蘇仙子歇下了麼?”
冷嫣如蒙大赦:“時候不早了,神尊早些回去歇息吧。”
若木冷哼了一聲,衣袖一拂,將崑崙雪狼一卷,剎那間一神一狼憑空消失,臥房中頓時一片冷寂。
冷嫣快步穿過庭院,開啟院門,外面站著個身穿廣袖羅衣,梳著雙鬟髻的仙侍,那裝束一看便是玄委宮的人。
冷嫣道:“何事?”
那仙侍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瓊華元君聽聞仙子在劍法課上受了驚嚇,十分過意不去,特命奴婢來給仙子送藥。”
說著捧起金盤,上面放著只兩寸來方的綠玉小盒。
冷嫣卻沒接:“多謝好意,我沒受傷,已服過師父給的安神丹。”
仙侍扯了扯嘴角:“是元君所賜,仙子執意不肯收下,奴回去不好交代。”
冷嫣道:“那你自己吃了吧。”
說罷點了點頭,將門扇一關,留下那仙侍瞪著緊閉的門扇半晌,方才忿忿地跺跺腳,踩著雲履回玄委宮覆命去了。
……
白天在天留宮發生的事傍晚便傳到了葉蟄宮。
謝汋雖在石室中閉關,卻將來龍去脈都查問得一清二楚。
他只覺格外神清氣爽,運功行氣時似乎也比平日順利,他一鼓作氣連著運轉了三個小周天,將經脈中阻滯的地方盡數衝破,感到一種久違的力量重新灌注到四肢百骸。
謝汋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那魔醫修雖不是個東西,但醫術之高稀世罕有。
正得意著,他的丹田中忽然生出燥熱之感,起初他以為只是運功久了有些不適,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調了調息,便要繼續打坐。
誰知這股燥熱非但沒有消失,卻漸漸變成熾熱,彷彿有人在他丹田中點了一把火。
他察覺事情有異,忙運功壓制,可那股莫名的熱意卻在他體內沿著靈脈蔓延、分岔,如藤曼在他體內生長。
謝汋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那些藤曼般的東西像是感覺到他的不安,越發肆意瘋長,絞纏住他的靈脈。
很快,他便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的身體中,沿著靈脈的脈絡,生出了另一套相似的東西——只不過那不是應該出現在正道修士體內的東西。
是魔脈。
謝汋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不寒而慄。
石紅藥帶回來的藥和功法有問題。
難道她……他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石紅藥對他死心塌地, 而且她這樣的女人哪裡來的這等心機,這等手段?
那麼便是蒲達欽那老魔物了,也許是石紅藥露出了破綻,讓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這才在藥和功法裡動了手腳。
用蠢人辦事便是這點不好, 但是聰明人又不可靠, 世事總是如此, 無法兩全。
事已至此,去追究這些已無濟於事, 蒲達欽已魂飛魄散,石紅藥他早已打算除掉。當務之急是處理眼下這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