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心裡又酸又澀,一抬手勾住祂的脖頸,將祂往下一拉,一口咬住了祂微微泛白的雙唇。
起先她只是想堵住祂的嘴,讓祂不能再說出氣人的話,可慢慢的就變了味,變得輕柔綿密溼潤溫暖。
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幾乎有些喘不過氣,等到他們分開時,冷嫣緋紅的臉頰上依舊掛著淚痕,但眼中已氤氳出另一種溼意。
她用那溼漉漉的眼睛望了男人一眼,若木便覺喉間一緊,喉結輕輕一動,祂竭盡全力剋制自己:“不行。”
話音未落,冷嫣已低下頭,下一刻,她溼潤微腫的雙唇已輕輕落到了祂的心口的刀傷上,若即若離地輕蹭碾磨。
細微的疼痛漸漸變成一種更折磨人的東西。
正當祂努力聚集殘存的理智時,傷口處忽然傳來一陣溫軟微溼的感覺,祂心裡好像有根弦忽然繃斷了。
祂一把將她托起,細細勾勒她微溼的雙眼,胭脂色的淚痣,接著是微隙的雙唇,精巧的耳垂,秀美的下頜,修長的脖頸……
什麼新神舊神,什麼造化弄人,在洶湧滔天的洪水中,理智瞬間被沖垮,碎成了齏粉。
他們十指緊扣,青絲糾纏,一如他們的神魂在祂的靈府中難分難捨,像是要融化在彼此之中。
天地間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場綺麗幻夢,漫長得像是亙古的等待,又短暫得如同晝夜交錯的瞬間。
在那絢爛又絕望的瞬間,冷嫣聽見祂低低地在她耳邊喚了聲“阿嫣”,低沉得像一聲嘆息。
“嗯?”她過了許久才回答,聲音微啞,帶著股慵懶的倦意。
若木緊緊抱著她,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擠碎。
就這樣留在夢中可好?祂想這麼問她,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有的話根本不必問出口,祂太瞭解她。
“沒什麼。”祂道。
她似乎察覺了什麼,用手指卷著祂的髮絲,望著祂的眼睛:“小樹精,我是不是在夢裡出不去了?”
不等若木回答,她便是一笑:“這樣也很好,誰不想永遠活在美夢裡呢。”
可是她低垂的長睫卻掩不住她眼底的不甘和失落。
怎麼會甘心呢?她這三百年來為了復仇拼盡全力,而仇人還未得到應有的報應。
再抬起眼時,她眼裡只剩下溫柔的笑意,她抬手撫了撫祂的喉結:“小樹精,我總覺得好像認識你很久了。”
若木低頭輕吻她,慢慢撬開她的齒關,含糊地呢喃:“很久很久。”
話音甫落,一股熟悉的清甜香氣在冷嫣口中瀰漫開,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麼時,一道白光充斥了她的腦海。
“對不起。”意識漸漸模糊,她聽見若木在她耳邊輕聲道。
冷嫣醒來時, 感到自己似乎泡在冰涼的泉水中,眼前霧氣迷濛,腦海中則是一片混沌。
她費力地想了很久,方才記起自己被郗雲陽的誅邪陣所困, 可記憶中只有大陣崩毀的一瞬間, 再後來便失去了知覺。
記憶如潮汐漫入, 她驀地想起那個失去了魂魄的老嫗, 隨著大陣崩塌,她的軀殼當然也已灰飛煙滅。
還有郗雲陽, 她的生父,也是她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他的殘魂,想必也已隨著大陣湮滅再天地間。
想到此處,她的心裡彷彿很空, 又彷彿被什麼堵住。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個熟悉的聲音:“終於醒了?”
還是那清泠泠的聲音,還是那熟悉的語調。
冷嫣心頭一暖,連帶著四周的泉水都似乎暖和了不少。
“小樹精。”她喚了一聲, 語氣中自然而然的親暱讓她自己都有些詫異。
她有些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