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寶劍。”
頓了頓,聲音冷下來:“順便會會幾個故人。”
四野無人,一座孤零零的小客店佇立在昏黃的濃霧中。
時值晌午,店堂裡的光景卻似黃昏,店裡只有兩桌客人,一桌是兩個梳著道髻、穿著黑白道袍的青年修士,一個背後插著拂塵,另一個揹著劍,不甚起眼。
另一桌的客人卻太過惹眼。那是一對年輕男女,女的一身黑色勁裝,頭戴冪籬,黑紗斜挑在肩上,露出輪廓秀麗的下半張臉。
那半張臉上沒有血色,像春雨打溼的梨花呈現出一種幾近半透明的白,連唇色也是淺淡的。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看外表充其量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卻穿得極其招搖,一身濃豔欲滴的紫堇色外袍,繡滿了一簇簇的白色藤花,胸前戴著八寶瓔珞,腕上金釧、手鈴叮噹作響,連手指上都似異族人那樣戴著鑲明珠與寶石的戒指,把那昏暗狹小的店堂映得蓬蓽生輝。
不過那少年一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卻絲毫不會喧賓奪主,因他生得實在太好。
鄰桌的散修等茶酒上桌時,頻頻向他們投去驚異的目光。
兩人不敢出聲評頭論足,卻忍不住用密語傳音交流感想,殊不知在修為高得多的人耳中,他們的密語毫無秘密可言。
那一對男女正是冷嫣和若木,兩個修士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被他們聽了去。
只聽年少的道:“哎我的親孃天爺,這小郎生得可真好看,我活了一百歲,也見過不少好看的妖精,跟他一比,連根腳趾頭都不如。可惜那女修遮著大半張臉,看樣子也是個大美人哩。”
年長的老成持重:“那兩人看著古怪,莫不是關外來的魔修,你別老盯著他們看,免得惹禍上身。”
年少的道:“我倒覺得不像,魔修身上都是一股子邪門勁,那兩人身上乾乾淨淨的。”
年長的道:“你沒聽師父說過,也有大魔偽裝得好,看起來比正經人還像正經人。總之你記得師父的叮囑,我們這回去燭庸門是長見識的,切莫節外生枝。”
“知道了,師兄你別唸經了,”年少的道,“哎,師兄,聽說這次論道會,重玄門也會派人來,也不知派的是誰,該不會是瓊華仙子親自到場吧?”
“別痴心妄想了,這種大宗門自恃身份,只會派個小輩弟子來,”他師兄笑道,“何況瓊華仙子已經突破煉虛,登化神之境,該尊稱一聲元君,你在重玄弟子面前切莫亂說話,那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隨便一個內門弟子,捏死咱們就像捏死兩隻螞蟻。”
“我省得的,”年少修士道,“咱們只是來長長見識,又不要與他們爭那塊紫陽金魄,遠遠的看一眼寶物也就罷了,只不知道那塊寶金最後花落何家。”
年長修士嗤笑一聲:“重玄早已經放出話來,要為瓊華元君鑄一把元神劍,誰那麼不識趣,敢與他們爭?”
年少修士呆愣愣地道:“這麼說,結果早已內定了?那把這許多人叫來‘論道’,豈不是白費力氣?”
年長修士道:“燭庸門掌門一甲子只鑄一件法器,這一件法器給誰,難道真的靠‘論道會’上一決勝負?自然是九大宗門早就心照不宣地定下了。”
他頓了頓道:“瓊華元君是重玄那一輩最受寵的弟子,老掌門的掌上明珠,又是玄淵神君的道侶,難道還要重玄紆尊降貴與人爭奪?何況真的要搶,誰搶得過天下第一大宗?”
年少修士沉吟半晌道:“可我還是覺得這不太公平。”
“公平?”年長修士哂笑,“弱肉強食天經地義,你可見過獅子老虎和兔子耗子講公平?”
說話間,年邁的店主人來上菜了。
兩個修士往鄰桌一瞅,只見鄰桌那對男女點了總有十七八個菜,小小的桌子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