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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耀祖最後一絲僥倖也煙消雲散。
女子向他伸手:“拿來。”
冷耀祖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東西,儘管他可能小命難保,但還是不甘心將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交出去,他還沒弄清楚郗子蘭殺害許青文的原因呢!
女子道:“你留著這東西也沒用。”
她頓了頓:“你能想到把許青文的魂魄塞進自己靈府,鑲在自己的神魂裡,心思倒是挺巧,只可惜你不知道,活人的魂火太盛,陰魂在裡面炙烤了兩個時辰,恐怕損傷嚴重,不知留下幾分神智。”
冷耀祖並未輕信,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冷嫣道:“不信將她召出來問問看,正好我也想知道郗子蘭為何殺她滅口。”
冷耀祖一向識時務,打量她似乎沒有立刻取他性命的意思,便將魂瓶交到了她手裡——橫豎她要是動手搶,他也是毫無辦法。
冷嫣接過魂瓶輕輕晃了晃,拔開瓶塞,也不見她捏訣,只用指尖在瓶身上輕輕一叩,便有一縷青煙悠悠地從瓶子裡鑽了出來,緩緩凝聚成許青文的模樣。
只見這位重玄長老神情木然,眼神呆滯,微微張著嘴,喉間嗬嗬作響。
“許長老。”冷嫣道。
許青文的魂魄慢慢把頭轉向她,雙眼直愣愣地衝著前方,視線怎麼也聚不到她臉上。
“知道我是誰麼?”冷嫣又問。
許青文張了張嘴,喃喃道:“小姐,小姐……”
“是誰殺了你?”
許青文:“殺,殺……”
冷嫣道:“殺你的是郗子蘭麼?”
許青文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小姐,青文要去找小姐……”
冷嫣用手一指許青文的魂魄,她立即又化作青煙鑽回魂瓶裡。
她將瓶塞塞了回去,對冷耀祖道:“看到了?”
冷耀祖沒想到自己忍了這麼大的痛苦,到頭來白忙活一場,恨不得啐自己兩口。
冷嫣將許青文的魂瓶塞回乾坤袋中:“你也不用太失望,至少你有你師父的把柄,如何給自己謀好處,我想用不著別人教你。”
冷耀祖有些意外,他以為她知道了郗子蘭殺人的事實,會立即公之於眾,但聽她的意思似乎並非如此。他心念一轉:“你想要我替你做什麼?”
冷嫣扯了扯嘴角:“不是誰都有資格替我做事的。”
話音甫落,她已化作一群白蝶消失在他眼前。
冷耀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撿回了一條命,心頭一陣狂跳,他這時才發現自己衣裳盡溼,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那偃師宗主並未放出一絲一毫的威壓,但她單是站在那裡,他便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像兔子遇到了獵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
她掌握著他的把柄,根本不怕他將此事透露給謝爻和夏侯儼,而告訴郗子蘭——他那廢物師父連殺了人都要靠他幫忙遮掩,告訴她有什麼用。
他其實已經沒有選擇,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偃師宗主——但是別人卻未必要用他,他首先得證明自己有用才行。
……
冷嫣回到天留宮的住處,正欲回房取斷春出來練劍,一推門,卻發現臥房正中央放著張大案。
案上擺著一座兩尺見方巧奪天工的小宮殿,亭臺樓閣、廊廡花檻一應俱全,是用各色玉石雕琢而成。透過半開的窗牖,殿內几案床榻、帷幔帳幄歷歷可見。
殿後還有一座大花園,園子中央有一方澄澈的海池,池上水氣氤氳,池中疊石構山,臨水臺榭,園中覆了土,栽滿奇花異樹,最大的樹也只有小兒手指長,可上面的葉子都片片分明。
冷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撥了撥樹幹,樹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