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言,叫人挑撥離間。”
蕭逢君立即道:“謝玄鏡,你見利忘義,殘害家師,直到現在還在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眾人只見他脖頸上青筋凸起,顯是憤怒已極。
戚長老冷笑了一聲,袖手道:“左右此事與敝派全無瓜葛。”
蕭逢君行個禮道:“長老見諒,在下並非想將貴派牽扯進來,只是一五一十將當日所見所聞說出來,為家師討個公道。”
若木瞥了冷嫣一眼,傳音道:“這姓蕭的小子演得倒挺像。”
冷嫣淡淡地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蕭逢君接著道:“家師和謝汋爭執不休,最後謝汋威脅家師,令他三日內將三成歲入送到重玄,否則就……”
他哽咽了一下:“否則就殺了他,換個聽話的。”
座中賓客一聽“三成”都驚詫不已,誰都知道凌虛派富得流油,也知道凌虛派向重玄納貢換取庇護,但萬萬沒想到竟然要颳去歲入的三成之多。
蕭逢君解釋道:“往年一向是抽兩成的,但謝汋說敝派延誤歲貢,要多罰一成。”
若木抱著臂,向重玄乜了一眼:“天下第一大宗果然名副其實,起碼胃口天下第一。”
這話說得刁鑽促狹,有人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重玄一眾弟子臉上發燙,修道之人餐風飲露,但偌大個宗門數千口人自然有許多花銷,九大宗門都有生財之道,可是大肆斂財放到檯面上總不是光彩的事。
郗子蘭一張粉臉已漲得通紅,她花錢如流水,卻最不願與錢財扯上關係。
眾人看向謝爻,只見他依舊神色如常,竟無一絲惱怒之意,不禁暗暗感嘆,這玄淵神君果然是個人物,著實沉得住氣。
蕭逢君道:“凌州因冥妖之禍元氣大傷,家師怎忍再加重稅賦?三日之內上哪裡去籌措那麼多錢財?”
他頓了頓:“在下只當謝汋只是出言威脅,沒想到片刻後屋內便響起了兵刃相擊之聲,在下也顧不得失禮,便即衝了進去,然而……”
他眼眶一紅:“終究是晚了一步,在下進去一看家師已被他一劍穿喉……”
姬若耶同情道:“蕭道友節哀順變。”
謝汋正想說什麼,郗子蘭搶著道:“你說你親眼見到謝仙君殺了你師父,若此事是真的,他怎麼會留下你這活口?可見你根本就是含血噴人!”
她以為找出了那凌虛弟子話中的破綻,正暗自得意,誰知他卻直勾勾地瞪著她,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他指著謝汋,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佯裝歸順於他,答應當他的傀儡,從此替他重玄賣命!因為我忍辱負重,曲意逢迎,只為有朝一日替家師雪冤!”
郗子蘭無言以對,咬著嘴唇,無措地看向謝爻。
謝爻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向蕭逢君道:“蕭道友可有真憑實據?”
蕭逢君道:“若是在下拿出真憑實據,神君能不能給在下一個公道?”
不等謝爻說什麼,一直隔岸觀火的無量宗長老忽然開口道:“這位道友放心,重玄是天下仙門的楷模,玄淵神君大公無私,若是門下弟子當真謀財害命,定會嚴懲不貸,怎會姑息養奸,包庇門徒?”
她頓了頓道:“退一萬步說,就算神君當真徇私,我拼了這一身老骨頭,也要替你討個公道。”
謝爻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向偃師宗坐席上那黑衣女子投去淡淡的一瞥,她也在看他,一雙翦水雙瞳冰冷清透,好似琉璃。
她看著他,就像一個無情地獵人打量羅網中掙扎的獵物。
偃師宗坐席上突然傳出一聲輕笑。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那位護法。
少年懶懶地向無量宗長老道:“謝仙君是神君堂弟,謝氏只剩下這點血脈,神君劍法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