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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出名按理說是好事,但她心裡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走進大殿,裡面挨挨擠擠地擺滿了書案坐榻,粗略估算至少有五六百套,她來得不算晚, 空位已經所剩無幾。
堂中兩儀門弟子和其它門派的弟子大約一半一半, 也不分旁聽席, 先到先得。
戚靈靈看到兩張連在一起的座位,下意識地走過去想佔座, 忽然又作罷, 找了個單獨的位子坐下, 那兩張空位很快被一對黏糊糊的小情侶佔據了。
男弟子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 也不知裝著什麼零食, 兩人你拈一塊我拈一塊,互相投餵起來。
戚靈靈彷彿回到了讀書時,那時候上大課也有不少出雙入對的小情侶到處撒狗糧,但她那時候不是忙著考證就是忙著打工,壓根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現在想來,她的整個青春期忙碌又單調,幾乎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事。
戚靈靈惆悵了一會兒,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意外地發現個熟面孔。
沐詩月和幾個同樣穿著嵩陽宗明黃色道服的女弟子坐在一處,戚靈靈看見她時,她剛好也朝這邊望過來。
四目相接,戚靈靈抬手朝她晃了晃,沐詩月立刻拉下臉來,“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嵩陽宗不缺元神課,沐詩月和那幾個同門巴巴地跑到兩儀門來,當然是為了追星了。
果然,北宸道君一出現在門口,那幾個嵩陽小姑娘就跟看演唱會似地爆發出一陣尖叫,沐詩月雖然沒和他們一起叫,但也激動地繃直了脊背。
北宸道君不像上次主持論道會那樣穿得一本正經,連宗門道服都沒穿,進屋一脫鶴氅,裡面只有一件寬袍廣袖的單薄禪服,衣帶系得鬆鬆垮垮,領子也開得頗低,長髮披散在肩頭,只在靠近髮尾處聊勝於無地用鮫綃帶子一束,成心給粉絲髮福利似的。
還沒到上課的時間,他夾著書晃進殿中,掃視了一眼,信步走到戚靈靈的書案前,不羈地往地上一坐,手肘往她案上一擱:“靈靈,你也來聽我的課?怎麼不早說,我叫人給你留個前排的位子。”
戚靈靈不由納悶,他們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湊近了她方才發現,北宸道君眼下還有一道紅痕,像是枕頭壓出來的,頗讓人浮想聯翩,可惜戚靈靈不是他粉絲,心裡毫無波瀾。
“多謝道君,這裡也能聽清楚。”她客客氣氣地答道。
北宸道君笑道:“怎麼這時候同我見外起來,把我的簽名拿去集市上賣的時候也不見你客氣。”
被正主當面揭穿,饒是戚靈靈臉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宗門窮,只好忍痛割愛了。”
北宸道君笑著搖頭:“鬼丫頭,滿嘴沒有一句真話。”
他頓了頓:“前幾日碰到你大師兄,才知道你和南宮在羅浮城裡遇襲,這次安保是我們宗門負責,沒想到出了這種事,真是過意不去。本想來看看你們,偏生這兩日門中冗務特別多。咦,南宮呢?你們兩人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麼?”
戚靈靈正要回答,便聽堂中一陣騷動。
“這人是誰?我怎麼不記得哪個門派有這麼好看的小師弟?”
“不會吧不會吧,你連他都不認識?這可是新晉羅浮雙璧之一,畫像都炒到五百靈石了……”
“南宮那個什麼什麼琉璃殤!我最喜歡他了!”
“什麼那個什麼什麼,明明是南宮七彩冰雪幻蝶夜之舞琉璃殤,你連名字都記不住,你的喜歡可真廉價。”
“要你管,你記得住人家的名字人家也不認識你……”
“早知道他也來聽這堂課,我就穿好看一點了……”
戚靈靈朝門口瞟了一眼,只覺半個月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些,還瘦了,更顯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