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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笑,他不常這樣笑,彷彿幽夜綻放的曇花,恰巧看到像是種幸運。
“其實我也不知,當時只是想阻止那些人傷害小師姐,不知怎麼就使出來了。”
騙鬼呢,戚靈靈心道,書裡寫得明明白白,這是他自己研發的邪惡法術。
但她面上不顯:“真的?這也太神奇了。”
祁夜熵:“我自幼無父無母,也許是什麼妖邪也未可知。”
說到“妖邪”兩字,他眼風一動,的確像個蠱惑人心的妖邪。
戚靈靈乾笑:“怎麼可能,小師弟別開玩笑了。”
祁夜熵又道:“小師姐可是怕我?”
戚靈靈心頭一突,連忙否認:“當然沒有,怎麼會呢?你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殺那些人,我怎麼會怕你。”
“那就好,”祁夜熵向後一靠,目光卻還牢牢地鎖在她臉上,“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醒來後,小師姐同我有了些隔閡。”
“哪裡哪裡,你別多心。”戚靈靈乾笑著。
“那我便放心了,”祁夜熵道,“小師姐過來。”
戚靈靈:“怎麼了?”
祁夜熵:“過來便是。”
戚靈靈心裡有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剛剛說過不怕,現在就連靠近都不敢,實在說不過去。
她只好慢慢往他床前挪。
祁夜熵耐心地看著她小步挪過來,嘴角微彎,似笑非笑,等她到了榻前方拍拍榻沿:“小師姐請坐。”
戚靈靈遲疑著坐下來,只挨著一點點臀尖,好像隨時要跑。
就在這時,榻邊的油燈忽然“哧”一聲熄滅了。
這是個無星無月的夜晚,視窗沒有一絲光漏進來,屋子裡一片黑暗,即便以修士的目力,戚靈靈也只能勉強分辨眼前人的輪廓。
黑暗中,少年金屬質感的聲音摩擦著她的耳膜:“燈油好像燃盡了。”
燈油這麼快就燃盡了嗎?戚靈靈不禁疑惑,她依稀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掃到一眼,那燈盞中的油還有不少。是什麼時候呢?
不等她想清楚,周遭亮起了光,一顆半透明的瑩潤珠子漂浮在兩人之間,發出月光一般的光暈,照得人心裡也朦朦朧朧的。
兩人彷彿沐浴在月色中,是那種讓人見了想對戀人說“今晚月色真美”的月色。
不等戚靈靈回過神來,祁夜熵已經探過身來,用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托起她的下頜。
戚靈靈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卻聽少年道:“這一下磕得不輕,傷口得處理一下。我這裡有藥,稍等。”
他說著鬆開手,便要下床找藥。
戚靈靈忙道:“不用了,這點小傷沒幾天就長好了。”
祁夜熵:“明明嘴唇都腫了。”
說話間他已走到櫃子前,拉開一個小抽屜:“上回受傷大師兄給了我一盒藥,既可外用又可內服,正好塗於唇上,找到了。”
他回到床前,手裡多了個青玉小盒,開啟盒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我自己來就行了。”戚靈靈道。
祁夜熵卻不由分說地淨了手,用左手無名指挖了一小塊藥膏:“小師姐不必同我見外,又不是
送走戚靈靈, 祁夜熵回到房中,帳頂上亮起兩點綠幽幽的光。
“嘖,小崽子竟然掰了一半元神送人, 是因為出不起十億靈石聘禮嗎喵?”
黑貓一邊說著風涼話, 一邊往後縮,擺出防禦的姿態。
然而少年一反常態, 並未與它計較, 只是瞟了它一眼, 閒閒地往榻上一靠:“十億而已。”
“小崽子人不大, 口氣倒不小……”
黑貓說著, 忽然感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