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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湯元門一行登上了前往北溟的飛舟。
與他們一起登舟的還有羅浮其餘六個宗門的“賓客”,其中來頭最大的要屬戚靈靈的老熟人,嵩陽宗掌門沐漾泉。
他不但帶上了幾名心腹入室弟子,還帶上了獨女沐詩月。
其餘宗門也都派出了名望與實力兼備的重量級人物,七大宗門加起來足有百餘名高手。
按說北溟在五域之外,在很多中土人士眼裡甚至算蠻荒之地。
一個名不見經傳,靠著叛亂上位的鐵尾鮫人,憑什麼請動這麼多大人物出席他的登基典禮?
沐詩月雖是宗主之女,卻也不知內情。
從登船起她就老大不高興的,嘴撅得能掛油瓶。
沐漾泉板著臉道:“怎麼了,爹哪裡又得罪你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沐詩月:“我和三師姐醉月樓的包廂都訂好了,突然說要去北溟,我才不想看一群魚搞什麼登基典禮。”
“那你要看什麼?”沐漾泉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看那些不正不經的男人搔首弄姿選什麼男花魁?”
“是花狀元!”沐詩月立刻反駁。
沐漾泉冷笑:“還不是一回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修為沒長進也罷了,成天不務正業,追著北宸那小子到處跑,把你爹這張老臉都丟光了!”
沐詩月跺腳:“這都哪年的老黃曆了,沈師叔早就是明日黃花了,我現在比較喜歡柳師兄。”
沐漾泉更來氣:“別跟我提那孽障!”
“柳師兄不是挺給我們嵩陽長臉嗎?”沐詩月道,“今年報考我們嵩陽的人翻了一番呢!”
沐漾泉按住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總是你給我收收心,看看人家裴諶,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家主……你呢?爛泥糊不上牆,我將來怎麼傳位給你?”
沐詩月一聽“裴諶”兩字就反胃,她爹最近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丹藥,見縫插針地提這人,簡直司馬昭之心。
雖說裴諶算是沐大小姐的初戀,但任誰看幾百遍初戀跳糞坑也很難愛下去。
“你那麼喜歡他,你認他當兒子吧。”沐詩月道。
沐漾泉壓低聲音道:“實話告訴你,這次我們去北溟就是裴諶牽頭的,是要去做一樁大事,若是事成,他便是五域正道宗門的盟主……前日他給我透過一點聯姻的意思……”
沐詩月喜歡裴諶的時候沒介意他只是個外門弟子,盟主夫人的寶座對她吸引力有限,至少抵不過跳糞坑的陰影。
“誰愛做這個盟主夫人誰去做吧。”沐詩月道。
“以前你不是很中意他嗎?”
“以前他也沒跳糞坑啊。”
沐漾泉一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沐詩月:“反正和他朝夕相處的不是爹,和他親嘴的不是爹,爹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沐漾泉氣得渾身發抖:“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話!”
沐詩月卻是一臉無動於衷,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小銅鏡,手指嫻熟地戳了兩下,銅鏡“叮”一聲響,亮了起來。
沐漾泉湊過頭去,看到鏡子裡一個搔首弄姿的男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又是什麼奇技淫巧的玩意?”他皺眉。
“爹非要我去北溟,我只好買了這枚觀天鏡,”沐詩月頭也不抬,指尖一劃,鏡子裡換了個妖冶的紅衣男子,“這樣才不耽誤給柳師兄投票,可惜鏡子太小,看得不過癮。”
沐漾泉氣得差點仰倒,但女兒愛答不理,只盯著觀天鏡傻笑,他只得重重嘆了口氣,揹著手走出船艙,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布了個絕音陣,捏訣傳音給裴諶。
對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