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悅努力控制著自己,咬緊牙關,抿著嘴,堅決不肯給予任何回應,心裡卻有另一個聲音與她的理智拉鋸:“管那麼多幹嘛,先睡了他再說。”
董曉悅拿出了高考前挑燈夜戰的毅力,這才沒向心底的慾望屈服。
荀延用唇齒攻城掠地,反覆幾次沒能攻陷,他心裡煩躁起來,報復似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
他控制著力道,沒真的往重了咬,董曉悅卻是因為吃痛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
荀延右手受傷,只用左手圈住她,將她禁錮在方寸之地,冷不防被她一推,往後趔趄了一下。
他收回手,凝視著她,心裡的火燒得更猛烈,她明明答應過的……
她答應過什麼呢?荀延愣了愣,長公主其實從未承諾過他什麼,可剛才那個念頭又是那麼理所當然。他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只差一點點就能想起來了……
他的頭開始劇烈疼痛,有一瞬間,他甚至想毀了她,毀了自己,毀了這個世界——這麼想的時候,他很確信自己確實能夠做到。
不過旋即他就意識到,不管眼前這個人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他都捨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
於是他的怒火低了下來,收回了心底,緩緩地炙烤煎熬著他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長公主發燙的臉頰,又用指腹撫了撫她溼潤微腫的下唇,然後無力地垂下手,退後幾步,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殿下保重,在下告辭了。”
荀延沒有等到天亮,當夜便離開了長樂長公主府。
侍女來稟報時,董曉悅只說了聲知道了,並沒有過問他沒有車馬怎麼辦,半夜三更的又去哪裡過夜,倒不是她不擔心,但是既然已經把人趕走了,再問這些也於事無補,反倒顯得虛情假意。
董曉悅拒絕過許多追求者,從不拖泥帶水給人半點幻想,可始亂終棄這種事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