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殿下。”
董曉悅只得把手伸進他衣服裡,往他後腰上摸了一回,沒摸到玉佩,倒是把他誘人的腰線摸了個一清二楚:“沒有啊......”
荀延這才恍然大悟道:“對了,那玉佩今早叫在下解下收進袖子裡了。”
董曉悅立馬收回手,掌心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心裡一陣蟲爬似的癢,明知他是故意的,卻不好說什麼。往他袖子裡一掏,果然在袖兜裡摸到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玉佩。
她把玉佩放在掌心看了看,只見通體潔白油潤,哪怕是她這樣的門外漢也看得出是塊美玉,但究竟是不是昨晚上送出去那一塊,她卻沒法確定——頭暈腦脹沒過眼就送了出去,她連那玉佩有沒有花紋都不記得。
荀延卻很體貼:“殿下莫如驗看甄別一下。”
他邊說邊取了燧石和火鐮,熟練地點上案上的油燈。然後走進隔壁耳房,抬手合上木窗,室內便只剩下油燈的光芒。
他回到案前,從董曉悅發上拔了根金簪,挑了挑燈芯,對董曉悅道:“請借寶玉一用。”
董曉悅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將信將疑地把玉佩遞給他。
荀延把玉佩置於燈火前,讓董曉悅來看。
董曉悅把頭湊過去一看,只見玉佩在燈下顯出仙山雲海亭臺樓閣,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難怪那侍女丟了玉嚇成這樣。
她心裡突然一動,前兩個夢各有一樣關鍵寶物,第一個夢是月母珠,第二個夢是八卦鏡,這第三個夢的寶物很可能就是玉佩了,這玉佩本來是一對,另一塊在便宜駙馬林二郎身上,根據前兩個夢的規律,這林二郎很可能就是燕王殿下。
董曉悅悄悄覷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裡那種淡淡的熟悉感仍舊縈繞不去,她徹底糊塗了,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兩天後見了便宜駙馬再作打算,這時候千萬不能節外生枝。
荀延收回手,把玉佩還給董曉悅:“完璧歸趙,在下也安心了。”
“多謝公子不計前嫌歸還玉佩。”
荀延深深看了她一眼,燈火把他的眼睛映得琉璃般剔透,好像透過這雙眼睛,能夠一直望進他的心底。
“一塊石頭罷了,”他不以為然地道,“又不是殿下的心,何足惜。”
冷不防又被撩了一下,董曉悅坐如針氈。
玉已經驗完了,誰也沒想到開啟窗戶,董曉悅坐在榻上,荀延在她對面席地而坐,兩人之間只隔了張窄窄的几案,他的眼睫在火光裡輕輕一顫,微微垂下來,顯得有幾分落寞,臉上的掌印更添了些可憐勁。
他復又抬眼望進她眼裡,柔聲道:“至於殿下的心,在不在我身上,要不要收回去,何時收回去,都憑殿下自己做主,我又能如何?”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再裝聽不懂是不行了,董曉悅不繞彎子了:“我再過兩日就要成婚了,不敢耽誤公子。昨晚我們都喝醉了,那些事就當沒發生過,公子也忘了吧。”
荀延聽了這話也不見失落,點點頭一口答應:“殿下所言極是,在下謹遵教誨,已經不記得昨夜發生何事了。”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董曉悅反而有點失落:“那就好。”
荀延挑了挑嘴角,直起身,左手撐在案上,越過幾案欺身上前,一邊湊近董曉悅,一邊低聲道:“既然你我都如此健忘......”
董曉悅明知道應該躲開,身體卻像中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她懷疑這人可能真是隻公狐狸精。
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荀延偏過頭,雙唇在她嘴角頰畔若即若離地遊移,就是不落到實處:“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從今往後,雁奴日日與殿下溫故知新,如何?”
燈中只有少許殘油,倏地一下滅了,靜謐的暗室中只有兩人的心跳聲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