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卻也未嘗說不通......
莫非,他從始至終不過是某個蠻夷女子夢中的幻影?如此一來,他那入夢的神技,卓絕的天賦,無雙的姿容,就都有了解釋……
燕王殿下忍不住懷疑人生,思路越跑越偏,猛然回過神,發現險些被帶進溝裡。
不愧是蠻夷神女!蠱惑人心的手段著實了得!梁玄心有餘悸地冷哼一聲,轉眼間又抽出一把劍:“一派胡言!孤乃大鄅堂堂燕王,武帝之子,文帝之孫,你區區一芥蠻夷,竟敢出言不遜!”
董曉悅哪裡知道一小會兒功夫他腦補了這麼多,正要跟他好好講講道理,脖子上一涼,那把劍又架了上來,她只得活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別激動,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我胡謅八扯,您開心就好。”
特麼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把硬碟裡下飯的腦殘古偶劇都刪乾淨,不信這個邪了。
蠻夷神女難得這麼低眉順眼地認錯,然而燕王殿下更不悅了,怪道都說“戎狄志態,不與華同”,連神女都這般刁鑽奸猾......且慢......
董曉悅見他不知想什麼想出了神,便小心把貼著劍刃的脖子往後縮了幾厘米,這變態陰晴不定,別手一抖把她脖子給抹了,就算在夢裡也怪遭罪的。
這點小心思哪裡逃得過燕王殿下的法眼,那蠻夷一動,他持劍的手便立即感覺到異樣,不過他已經想出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方法,索性順手收了劍,袖起手:“你方才說我在你夢中?”
董曉悅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在挖坑,但是又不知道坑在哪兒,只好含糊地嗯了一聲。
“如此,”梁玄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若是我沒記錯,娘子還說,我的所作所為全是你夢出來的?”
奸詐!董曉悅已經反應過來,明知他接下去要說什麼,還是隻好閉著眼睛往坑裡跳:“是......”
“那麼上回在蓮花池中,上上回在畫舫上,我......”只見他皺著眉頭,欲言又止,搜腸刮肚,好容易找到個體面些的詞,“前兩回我唐突娘子,也都是娘子令我唐突的?”
董曉悅陷入了兩難境地,要不承認這是別人的夢,要不承認自己猥瑣,她一個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義教育的五好青年,打死也不能相信這麼荒唐的事。
所以猥瑣的其實是她自己,流氓也是她自己?
所以鬧了半天是她自己太飢.渴?
排除所有錯誤可能後,剩下一個無論多麼不可思議都是真相。董曉悅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帥得不像人的臉蛋,既然猥瑣的是自己,那這個完美符合她審美的宇宙無敵大帥逼其實是無辜的?
董小姐怎麼說都是個與時俱進的二十一世紀摩登女青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但見過豬跑,還見過牛啊羊啊雞啊鴨啊草泥馬啊......跑啊跳啊划水啊翻滾啊翱翔啊......她董曉悅的精神世界是異常遼闊的。
不就是做個那什麼夢嘛,都是荷爾蒙的鍋,董曉悅釋懷了,回想前兩次夢裡的情形,舔了舔嘴唇,心突突地跳起來。
梁玄說那番話不過是想臊臊她,叫她知道燕王殿下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沒想到這蠻夷直勾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雙頰漸漸發紅,眼睛裡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精光來。
他被看得心裡發毛,後背發寒,差點第三次拔劍,卻見那神女“咕嚕”嚥了口口水,“哎,那什麼,上次那什麼......要不要再試一次?”
“什麼什麼?”梁玄懵了,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萬一不是那個意思,他會再挨踹嗎?燕王殿下吃一塹長一智,往後退了一步。
董曉悅也說不清楚什麼是什麼,她一個母胎solo二十六年陳單身狗知道什麼什麼?
順其自然吧,做到哪步是哪步,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