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海中看到的那一幕,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他洗澡的時候是原身還是人形呢?聽那頻密的水聲,應該是化成原身在划水吧。她很難想象大反派歡快戲水的樣子,可是誰知道呢?
他是鮫皇鮫後親生的孩子,原本應該是金尾,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變成了灰色尾巴的鐵尾……戚靈靈的腦海中浮現出他生著金尾的模樣,想象那白皙如玉又勁瘦有力的腰線如何過渡成華麗的金色魚尾,她的臉頰又燒起來。
她不敢再想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點,只盼著隔壁趕緊消停,別再折磨她的神經。
然而畢竟躺了一個多月,大佬的潔癖大約又犯了,一洗起來就沒完,水聲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片刻之後又“嘩嘩”地響了起來。
聽到後來戚靈靈簡直有點生氣了,沒完沒了的,他就不怕洗禿嚕皮嗎!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通傳音拯救了她。
鈴聲響起,她因此沒有聽見一聲低沉壓抑,微帶顫抖的“小師姐……”
傳音對面是白姨娘。戚靈靈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甦醒後就被大反派整得心力交瘁,把金翅大鵬忘了個一乾二淨。
直到這時她才想起來白姨娘的十天年假早就該休完了。
她接起傳音,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已經劈頭蓋臉地說開了。
“醒啦?整天說男人靠不住,自己為了個男人命都不要了,哼!”還是那彆彆扭扭、妖妖嬈嬈的聲調,一絲幾不可察的關心包裹在濃濃的尖酸刻薄中。
戚靈靈:“你關心我就直說好了,白姨娘。”
白姨娘一噎,嘟囔道:“誰有那個閒心,我只是擔心沒人給我發月俸和年終獎。”
戚靈靈:“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的十天帶薪假早就休完了,怎麼還不回來?無故曠工要扣錢的喔。”
白姨娘:“……”
戚靈靈笑起來:“朱雀城還太平嗎?”
白姨娘一提這個又來氣了:“還太平呢,都亂成一鍋粥了!老爺……戚念瑜幾個月前外出辦事,自那以後就音信全無,也不知是死是活。”
戚靈靈從中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不禁疑惑,白姨娘嘴上不說,對她那便宜渣爹還是有些情分在的,畢竟共同生活多年,還一起生養了一個女兒。
不過白姨娘下一句話就讓她恍然大悟。
“他那些兄弟、堂兄弟、侄兒侄女們鬧著要奪家業,連新納的幾個小妖婦都想分家產,”白姨娘忿忿道,“尤其是那隻野兔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兩隻門牙長得……切一顆下來給那老不修當棺材板都儘夠了!”
戚靈靈:“……”不要人身攻擊啊姨娘!
“我爹只是失蹤幾個月,又不一定回不來,按照律法不是失蹤滿五年別人才能繼承他的財產嗎?”
而且按照不成文的規定,財產只能由合法道侶所出的子女繼承,因為修道之人中不乏風流成性的,普通人一輩子幾十年都能搞出一堆私生子,何況是動輒幾百上千歲的修士,到時候人一死來分家產的數都數不清,也不好一個個驗證。
白姨娘冷笑一聲:“要是事事都按律法辦,這天下可就太平了。”
“眼下怎麼樣了?”戚靈靈道,“有你出馬,想必事情已經平了。”
白姨娘埋怨道:“你以為我想管你們戚家這堆破事?可是能怎麼辦?你一閉上眼睛就不管事,一躺躺了一個月,我是被頂在槓頭上了,差點被你那群窮兇極惡的親戚們咬下一塊肉來!好在事情總算是基本平了,就是還有下面人趁著家主不在偷奸耍滑的,帳目亂七八糟,還沒來得及查清。”
戚靈靈知道她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是事情也確實棘手,便道:“那就有勞姨娘在朱雀城多留三個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