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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傳音鈴在耳邊響了起來。
果然是祁夜熵。
戚靈靈這時才發現她今天一上午就有兩個他的“未接來電”,一個是清晨,另一個隔了一個時辰,兩次都沒把她叫醒。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從這急促的鈴聲裡聽出了一點怒意。
但她沒有立即接起,因為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祁夜熵,是直截了當戳穿他?還是繼續假裝矇在鼓裡?
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戚靈靈接起傳音,催命般的鈴聲方才戛然而止,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擔憂和焦急:“小師姐,你沒事吧?”
就在你的地盤,你的眼皮子底下,有事沒事你不知道嗎?還在這兒裝。
戚靈靈又有點來氣,說到底是他先騙得她團團轉,不禮尚往來一下簡直是對不起他。
開誠佈公的念頭蕩然無存,她“嗯”了一聲,聲音慵懶,還有些沙啞:“昨晚喝了點酒,起得晚了。”
對面沉默了片刻,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是和師兄師姐喝酒?”
戚靈靈:“不是啊。其實我不在宗門裡……昨晚事情沒定,怕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
她無意識地抬腳,用腳尖撩了撩水花。
水聲落在祁夜熵的耳朵裡,他聲音沉了沉:“你在哪裡?”
戚靈靈忍不住逗他:“你猜。”
祁夜熵:“小師姐。”
“行吧行吧,告訴你,”戚靈靈道,“我在赤炎山頂的霍家堡。”
“就你一個人?”
“還有三師姐和四師兄,一起去的。”
“去那裡做什麼?”祁夜熵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裝得還挺像,要不是昨晚已經確定他的身份,說不定真會被他騙了。
戚靈靈道:“去借錢。”
祁夜熵:“借錢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去赤炎山?”
“不知道啊,”戚靈靈意有所指道,“是主人要求的,畢竟是我們有求於人,再遠也得去。”
祁夜熵聲音裡帶了隱隱的不悅:“小師姐這麼貿貿然前往,若是對方圖謀不軌怎麼辦?”
戚靈靈簡直有點佩服他,不都是你乾的嗎,還問我?
“我有準備的,”她壓低聲音道,“其實啊,我在腰上貼了一圈雷爆符,他如果有什麼惡意,我就用同歸於盡威脅他。”
祁夜熵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他是什麼東西,能和你的性命相提並論?”
戚靈靈:“……”你怎麼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呢。
“你別生氣呀,這不是沒事嗎?”戚靈靈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主人很好,是個正人君子,長得又英俊,而且沉熟穩重,風度翩翩,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呢,只可惜吃飯時也戴著面具,遮住了半張臉。”
祁夜熵一哂,聲音寒氣逼人:“我怎麼聽說此人心狠手辣,兇惡殘暴,是個十惡不赦的惡徒。”
戚靈靈道:“你的訊息有誤吧,我聽說他接手霍家的生意之後賞罰分明,馭下公允,地下都太平了很多,黑市的鬥妖場關了,販賣奴隸、爐鼎的生意也取締了,哪裡是惡徒了。”
祁夜熵:“他做那樣的買賣,手上怎麼會乾淨。那種人沒那麼簡單,小師姐還是少與他打交道。”
戚靈靈聽他拼了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覺得很是有趣,越發想要逗他:“來不及了,我們已經打過交道了。我覺得他哪哪兒都挺好的,小師弟可能是道聽途說,對他有成見。要是你見了他,一定也會被他的魅力折服的。”
祁夜熵冷聲道:“不可能。”
戚靈靈:“小師弟,你今天是怎麼了?人家是正經人,你別太小人之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