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1 / 2)

小說:東都歲時記番外 作者:寫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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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高氏連連搖頭,緊緊抱著膝,渾身戰慄著哭喊道,“你們莫要誣陷我!阿迅呢?阿勳在哪兒?我要見阿迅!”

“逆賊司徒迅業已伏誅。”齊王妃淡淡道,既沒有快慰,也沒有憐憫,彷彿她殺了面前這人的兒子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高氏不抖了,也不躲了,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精心掩飾的老態顯露無疑,她死死盯著王妃,眼睛裡露出狠戾的兇光:“衛瀅,你這賤婦!你殺我阿迅!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她一邊說一邊連滾帶爬地朝王妃撲過去。

王妃不見絲毫慌亂,往旁邊避開些,立即有侍衛上前將高氏制服。

高氏衣衫不整,被那侍衛扭住胳膊壓在地上,仍舊竭力將脖子拗過去盯住王妃,咬牙切齒地詛咒道:“衛瀅!你不得好死!”

王妃充耳不聞,世子走上前來,照著高氏臉上扇了一巴掌,回身對手託金盤的內寺道,“賜高氏金屑酒,廣成殿中諸人一律處死。”

此話一出,殿中哀嚎、痛苦和告饒聲此起彼伏,司徒遠無端想起某一回站在高樓上,欲雨時鉛灰色的天空沉沉地向他壓過來。

司徒遠不由皺著眉頭撫了撫心口,齊王妃看在眼裡,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覺得不舒服?”

司徒遠沉默地搖搖頭,轉過身和嫡母並肩往外走。

齊王妃向他靠攏了些,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方才你不該親自動手,往後謹記,你的手不是用來做此等事的。”

司徒遠馴順地垂下眼簾,慚愧道:“謝阿孃教誨,兒子知錯了。”

衛瀅慈藹地看了眼他的發頂,沒說話。

司徒遠落在後面,伸出手端詳,他的手瘦而枯槁,骨節像樹瘤一樣突出來,只有方才打人的手心有些血色,這樣的手能用來做什麼事呢?

***

夜風透過碧窗紗,送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衛琇離去後,鍾薈換上寢衣,熄了燈躺到床上,雙手交疊在腹上,闔上眼,不安如墨在水中緩緩化開,像灰濛濛的陰雨天一樣籠罩在她心上。

鼻端飄來淡淡的蘇合香,這是衛琇離去前為她點上的。

明知她夏日不薰香卻偏偏燃了香,是怕她憂心睡不著麼?想起衛琇無微不至的柔情,鍾薈便像浸在熱泉裡,渾身暖融融的無比愜意,眼皮也慢慢變沉。

到底是哪裡算漏了?她想靜下心來把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再好好想一遍,可尚未理清楚的紛爭謀算逐漸模糊成一團,齊王、王妃、汝南王、盲禪師、齊相、世子……這蘇合香似乎有些甜……是院子裡的丹桂香麼?鍾薈迷迷糊糊想著。

這念頭彷彿一道電光,將她心底的疑惑照得雪地一般亮——這是青州,不是京都衛府,院子裡壓根沒種桂花,哪來的丹桂香!

鍾薈立即捂住口鼻,忍著頭暈眼花,強撐著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到案前,把裝滿衛阿晏柔情蜜意的三足綠釉香爐奮力擲出窗外。

怎麼這麼笨呢!鍾薈懊惱地攢起拳捶自己的腦袋。這麼淺顯明白的道理,她卻一葉障目——當然衛琇的刻意引導也是功不可沒。

王妃心思謹慎縝密,若非十拿九穩必不會輕舉妄動——她先入為主,一直把這視為理所當然,要是王妃也算錯了呢?

還有汝南王司徒徵,世人都道他智小謀大、才高識寡,前些年涼州胡亂,當時領兵戍邊的司徒徵不戰而降,被先帝解了兵權召回京師,新帝登基後再度起用,徵拜鎮北大將軍,都督幽、冀、幷州諸軍事,這幾年可說是毫無建樹,領著十萬大軍卻常常被鮮卑人打得丟盔棄甲,在滿朝文武中幾乎成了個笑話。

果真如此嗎?鍾薈想起他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總覺得戲謔背後如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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