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常山長公主捂著嘴笑了一回,笑完了又惆悵起來:“鍾先生,我明日收拾東西回去了?”
“嗯,”鍾蔚在黑暗中看不到她的神色,不過那聲音聽起來十分可憐,便有些不落忍,“也不是非走不可……”
話音剛落,司徒姮便蹬鼻子上臉,欣喜道:“真的麼?謝過鍾先生了!”
鍾蔚立時後悔,可為人師表又不能食言,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行至花園裡。
“前邊雪地裡有些滑,鍾先生牽著我的袖子吧。”司徒姮好心道。
鍾蔚不願同她拉拉扯扯,將手藏在袖筒中:“適才我也這麼走過來的,又不是七老八十……”
一句話還未說完,腳底一滑便仰面跌了下去。
常山長公主反應敏捷,當即拽住他胳膊,本來以她的身手拉住他不在話下,可不知怎的半途中突然改變心意,手上力道一鬆,反而就勢和他一起倒了下去,一邊往下栽一邊調整了下姿勢,落地時半個身子正好覆在他身上。
鍾蔚全身骨頭差點散架,懷疑五臟六腑已經移位,好在常山長公主生得輕盈窈窕,沒降駙馬壓死,否則還未成親就得守寡。
今夜的月亮大約是個愛看熱鬧的促狹鬼,早不露臉晚不露臉,偏生這時候從雲後探了出來。
鍾蔚便顧不上疼了,白雪映著月光,將司徒姮的眉眼勾勒得分明,她的臉離得很近,幾乎能感覺到輕輕暖暖的鼻息,鍾蔚突然覺得無能為力,那冷硬的殼子便裂開了一條細縫,流露出些許脆弱來。
常山長公主何許人也?給她一根杆子就能順著爬上月亮去,當機立斷道:“對不住鍾先生,我大概要輕薄你了。”說著不由分說往他臉頰上嘬了一口。
鍾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院子裡的,直到
鍾薈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懷疑自己聽錯了,困惑地看向祖母, 姜老太太叫孫女看得心虛,沒好氣地對姜大郎說:“你做的好事,你說!”
“是蕭家三房嫡長子,在家裡排行第九, ”姜景仁接著又道,“是曇生在學館的同窗, 前陣子已擢為員外散騎侍郎, 以蕭家的家世和他自己的才幹,往後的前途是無可限量!對了, 上回曇生擺酒他也來了, 嘖,那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材,更難得是那麼高貴的出身一點不拿架子, 世風日下,眼下真是難得看到如此識禮的小郎君, 二孃你上回應該也見過了吧?你意下如何?”
“回父親的話, 女兒不願意嫁這位蕭公子。”鍾薈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