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的,專在降伏屍妖失敗時借天罰之力來個毀屍滅跡。
只是這符咒耗費巨大靈力,若是一擊不成,他們便沒有後招可用了——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沒機會出第二招。
為了與之配合,董曉悅畫的是個龍鳴符,這符聽起來牛逼哄哄,其實有些雞肋,簡而言之就是個放大器,單用沒什麼效果,須得和其它符咒配合,然而兩咒必須同步完成,很難有人配合得如此默契無間,加上兩人靈力修為的差異,這符咒的效力便大打折扣。
董曉悅和梁玄雙魂一體,自然沒有這些問題,這套符簡直是替他們量身定製的。
梁玄一提太上淨心符,董曉悅幾乎是毫不猶豫想到了龍鳴符,燕王殿下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神女與他心有靈犀,難道還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屍王先前還抱著貓耍耗子的心態看他們蹦躂,此時察覺出不對來。
天鏡派的符他自然是看不懂的,只是覺著納悶,尋常人一手畫方一手畫圓都很難成,這道士竟然可以左右開弓同時寫這麼複雜的符咒,這等奇技,莫不是真有什麼講究?
他不敢再大意,騰地從棺材上跳下來,手指彎曲成爪,朝那道士猛地一推。
董曉悅感覺空氣彷彿凝成無數利箭破空而來,直刺她面門,這時兩道符恰好也畫到了最後一筆,空氣中兩道符文若隱若現閃著金光,旋即合二為一,互為表裡,巢狀成一個繁複無比的圖案。
那金光陡然變強,整個墓室霎時被耀眼的光芒籠罩,彷彿引爆了個閃光彈。
屍王一時輕敵,沒料到這符咒有如此威力,趕緊推掌去接,符咒之力似有千鈞,彷彿一記重拳直衝他腹部,竟將他生生逼退至牆根,他渾身堅硬似鐵,雙腳彷彿兩把鑿刀,一行退,一行在石板上刻出兩條深深的凹痕。
梁王一用勁,只聽“卟落”一聲,竟是羊脂玉九孔塞掉了出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廝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本王還想留你一條命解解悶,”屍王凹陷的眼窩中放出精光,“竟是個不識好歹的!好!本王今日就成全你!”
“跑!”梁玄當機立斷,這雙符的法力已經超出他的預期太多,竟然還是被那屍妖輕而易舉地接下,可見妖力之盛。
然而左右開弓畫符時倒是順手,一人一條腿地逃命談何容易,兩人“左右,左右”地數著拍子,才跑出三五步便亂了節奏,一個不小心,左腿絆住右腿,把自己絆了個嘴啃泥。
屍王追到一半,腳下冷不丁一頓,他是徹底看不懂這道士的路數了,要說他沒用吧,那道雙符差點讓他吃了大虧,要說他厲害吧,走個路都能把自己絆倒。
這一下聽動靜摔得挺重,也不知道有沒有摔破相,他看這道士生得修眉俊眼,秀色甚是可餐,打定了主意要留他個全屍慢慢賞玩,若是摔破相可怎麼是好。
地上的一人兩魂可不知道那屍妖的想頭,還在努力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殿下你那半邊沒摔壞吧?]
“落地時手腕子扭了一下,無礙,你別動,我先把腿屈起來......”
就在這時,董曉悅的左耳覺察到墓穴的上方似乎有異響:[殿下,你有沒有聽到雷聲?]
剛問完,又是轟隆隆的一聲,比方才響了很多。
不知為什麼,這雷聲似乎和一般雷聲不太一樣,哪怕隔著高山、泥土和厚厚的石板,仍舊讓人膽戰心驚。
“不好!”梁玄駭然道,“定是方才的符咒引動了天劫!”
正遇上一甲子一遇的不祥天象,陰陽兩氣逆亂相沖,此時的老天爺彷彿一個更年期綜合症發作的大媽,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就差個發洩的出口,他們那道雙符正好提供了這個口子,這地方群屍亂舞,還有屍王作亂,不劈你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