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凡目光羞憤地譴責了許罌好一會兒。“這麼小就對人家下手。”
許罌:“……”她略略無語了下,“所以,我一直也不太懂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他。那會談戀愛純粹是想趕趕時髦,如果那次考年級第一的不是他,我大概就和別人談了。”
陳星凡:“敢情你老找學習成績好的男孩子談戀愛,就是照著顧星沉樣子選的啊。所以,你當初幹嘛要分手?”
許罌很久沒說話,偏偏頭想了想當初與顧星沉分手的理由,究竟是為什麼事件,其實她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就是想分,特別想。”至今許罌還不是很能理解當時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情緒,朦朧記得那會兒就是有種直覺告訴她要那樣吧,“大概那會兒年紀太小,不太懂得珍惜?”
結果這話引來陳星凡一個大白眼:說得你現在懂得珍惜了似的!
許罌:……
“所以你打算跟他複合嗎?”
許罌擰了擰眉頭:“不。”想起少年多日愛理不理,“分開就算了,緣分不強求!”
她轉臉對陳星凡笑顏如花,“反正我又不缺人陪,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少女說著就向對她熱情招手的金宇幾個走去,融入熱鬧的人群,成為人群裡的焦點。
陳星凡看一眼那遠處一個人沉靜在清冷安靜裡的少年,忽然有點兒同情顧星沉。
喜歡上一個敢愛敢恨、迷人又無情的妖精,那是很可憐了。
許罌有多妖嬈美麗,就有多危險。
作為相伴兩年的摯友閨蜜,陳星凡也想不出來,到底誰能控制住許罌這朵漂亮迷人得有點兒過分的罌粟花。
什麼樣的男孩子,才能讓她甘願捨棄熱鬧繁華,守著一個人綻放。
陳星凡想了想,覺得那不可能,如果那樣了,肯定就不是許罌了。
但,那個叫顧星沉的男孩子好像也不一般~
算了,反正也不關她這隻單身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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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三天很快過去。
最後一天考完後,顧星沉去辦公室跟班主任徐靜道了別,回教室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
七班的同學依依不捨,送顧星沉到學校北門,顧星沉卻沒有什麼感覺。
其實他的心腸向來挺硬。
校門外,顧星沉回頭看一眼,沒有看見許罌。
從南到北追這麼遠,卻是這樣的結果,顧星想著,或許根本用不著道別,本來,他就不該來這一趟。
顧星沉想起那天清晨,他滿懷忐忑與激動,來到她的學校,卻在衛生間,聽見她與那個男孩子曖昧的對話……
關了機,顧星沉取出了手機裡的電話卡,丟進垃圾箱,走入暮色。
——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她有這世上最美的樣子,和最無情的心腸。
她像春風,能夠剎那包圍你,毫無保留地給予她所有的美好,讓你深陷,她也能轉眼煙消雲散,去到別人身邊,令你撕心裂肺,也無從挽留。
無從挽留,那就算了吧。
算了。
校門外的馬路車流人流嘈雜,孑然的少年走入暮色,他眼珠烏亮深沉,像一匹矜持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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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單車轉入舊街的小巷子時,天已黑盡了。
夾道的舊平房,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腳踏車咕嚕聲碾過,偶爾驚起有兩聲雞鳴狗吠。
隔著段路才有一隻黃燈泡懸掛在道旁的,稀稀拉拉灑下點兒稀薄的光,勉強暈亮空寂的小路。
只要拐出小巷就是奶奶家,前頭卻忽然出現一個靠在泥磚牆的側影,路太窄,那人攔住了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