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可落到指尖,卻只是把少女的衣領往上攏了攏,遮住那他留下的紅印子。
“早點睡,別躲在被窩裡玩兒手機,弄到半夜不睡覺。”
“我知道啦,你好囉嗦……”
許罌乖得出奇,從顧星沉手裡接過自己書包,慢吞吞往路虎車去。
少女高高束著的長馬尾,十分精神,短裙帆布鞋,滿是俏麗的青春活力,顧星沉看著那玲瓏美麗女孩兒的背影,目光深了深。
“等一下。”
許罌回頭。“怎麼?”
顧星沉一頓,淡道: “題……我明天給你講。”
許罌早忘了,懵:“題?”
顧星沉嘴角一彎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有極淺的笑意掠過,猶驚鴻照影。
“數學書,第7頁。那篇弱智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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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罌抱著書包坐在車的第二排,從反光鏡裡看見路邊的少年望著這邊。
她拉開書包拉鍊,找出數學書翻到第7頁,摸著脖子無聲嘀咕:
“這題,成本也太高了。”
她竟有,以身體買賣求索知識的一天!
關鍵買賣了她依舊是個學渣。
慘。
譚叔從後視鏡裡看見少女抱著書本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只是臉蛋兒紅撲撲的有潮紅。“罌小姐悶嗎?要不,開點兒窗?”
“哦,好啊。”
譚叔一邊調下車窗,一邊笑說:“星沉可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孩子。”
許罌正摩挲著脖子上那處有些疼的地方,眨眨眼。
“體貼是體貼,可你不覺得他管太多了嗎?剛還說不許我睡前玩兒手機。”
譚叔圓滑地為顧星沉開脫了幾句,許罌揮揮手懶得爭辯。反正大家都覺得顧星沉“文化人”、很好就是了。
譚叔每天負責上下接送許罌,和一些家庭用車,已經很多年了。許罌交男朋友,家裡不知道,但許罌覺得,譚叔肯定猜到了。
許罌覺得自家這根老油條司機可狡猾,他從不在父母面前告她狀,甚至有幾次許罌都覺得他太瀆職了,委婉提了幾句要不要告發一下,哪知譚叔說:“罌小姐你放一百個心!”
結果他以為她在試探他,然後很可能即將丟掉飯碗。
所以那段時間譚叔工作分外勤勞,幹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比如,她五點半放學,他三點就來了等著,她七點半出門,他五點就起來待命諸如此類。
後來許罌覺得,嗯,老油條也蠻好的,就這樣吧。這樣下來就是很多年,從南到北都跟過來了。
許家父母文化不高,就是別人口中吐槽的暴發戶,只是她家暴得比較兇,礦上掙了不少。
北方乾的生意普遍比南方的生意模式單純,他們家就買礦賣礦、買地皮賣地皮,再不是就投資些廠,吸納人才的方式也和南方的老闆不一樣,就家庭式的培養,跟著大老闆幹得好,送輛車、送套房,或者給一筆錢之類,有點兒過去的大家族蓄養人才的方式。
所以,許罌周圍類似譚叔這樣跟著他們家走的叔叔,還不少。
不過那些叔叔都在酒店、化工廠裡或者礦上做老總高管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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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起了霧。四四方方的小窗半開,微風送著霧氣徐徐而入,被屋裡熱氣瞬間蒸沒了。
貓兒打了個噴嚏,跳上書桌,等著少年。
顧星沉剛洗了澡,毛巾擦著短髮,走到桌邊,拉開凳子坐下。
他有睡前看書的習慣,所以翻開化學筆記本看了看,上頭藍色圓珠筆整齊地記著一些要點。
看了沒多會兒,顧星沉目光就落在書邊手機的小黑螢幕上。
少年心中猶疑了一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