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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什麼大礙,再者我那兒有藥,若真不舒坦會吃藥的。”
紀文良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那你把水壺給我,我去給你打點熱水,待會兒你在路上喝,潤潤嗓子也總比涼水喝著舒坦些。”
桃榆眼睛微彎,笑著點了點頭。
“真沒事麼?”
葛亮見狀也問了一句。
霍戍道:“沒事,讓大家要添置盤纏的趕緊添置好,收拾妥當便準備出發。”
話畢,他便領著桃榆先送到馬車上去。
“這還出來一日就這樣了,後頭指不得什麼樣子。”
葛亮身側打了茶水的男子見著兩人出去,胸口深起伏了一下。
“都說了沒事。田富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心眼兒咋的這麼小,這樣下去可怎麼尋得著媳婦兒。”
葛亮好脾氣的戲謔了人一句,又耐心說道:“一行之人當是相互照料嘛,若是你傷了病了,大夥兒亦是黑臉,你作何感想。”
田富道了一聲:“我可不是那起子孱弱之人。”
“我也沒指著掙什麼媳婦本兒,只想著在秋收時能帶著錢回去把賬給還了,可這一行有個一直三病九災的,拖沓在路上,掙的怕是不如在村裡頭刨地。”
聽到這話葛亮已有些不愉,大早上的他也不想訓人,且兩個村的人都一道,鬧起來就隔閡了。
屆時紅梨村的人向著他,明潯村的又向著霍戍,弄得跟兩支隊伍似得。
在軍營的時候他便厭極抱團小隊,各懷鬼胎,這一道出來做生意還鬧這些還掙什麼錢。
“出都出來了說這些喪氣話作甚,大老爺們兒的拿些胸襟出來。”
葛亮拍了一下田富的肩:“得了,走吧。”
田富深吸了口氣,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昨兒半夜雨停了,今早上不但沒有落雨,地面的雨水也半乾了去。
天邊欲要破曉,撕裂了黑暗瀉出晨光,灰麻麻的天色下,街邊亮起了些燈籠,道路尚且明朗。
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街,朝著城門前去。
“擠什麼擠,擠什麼擠!沒瞧著得要排隊麼!”
車隊方才靠近城門,前頭便擁堵了起來。
早時城下村莊的農戶小販趕早前來賣菜售瓜,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有車馬經行,一個城門要進又要出,一時間通行有些堵塞,官兵正在疏通調解,隊伍便排了起來。
紀文良趕著的驢子步子輕快,便走到了前頭一些,正要排上去,不想有兩輛一樣拉著貨的車卻從中插了進去。
“小子,我們這可都是些貴重貨,同州上等的瓷器,碰壞了你賠得起麼。”
板車上趕著牲口的兩個男子竟還轉過頭來斥人兩句。
“到底是誰擠誰的車,你們要不要臉啊!”
“喲呵,脾氣倒是還衝。”
車上的男子道:“衝我們喊什麼,去衙門裡問問看不要臉官老爺判不判啊。”
兩個男子鬨笑起來。
瞧著紀文良年紀不大,顯然是沒什麼江湖經驗,欲要再侃人幾句。
前頭疏通隊伍的官兵吼到:
“愣著幹什麼!抓緊通行!”
男子見狀方才作罷,在牲口屁股上甩了一鞭子,趕著出城去。
後頭的霍戍和葛亮還沒來得及上前,既見著人已經走了,也便沒有追上去。
不想是出了城以後,兩個車隊並的很近,一前一後正好朝著一條道走。
插隊的兩個男子見著紀文良原也是個車隊,又是同一方向,一改方才的刁鑽。
“原來是同行啊,失禮失禮。不曉得哥兒幾個是往哪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