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話還未說完,尤凌霄有些暴躁道:“若不是當時紀家前來退親孃哄騙我說這親事退不了,我又何至於再費這許多的心思。”
“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娶到桃榆的,他本就是我的夫郎。若沒有娘從中胡亂籌謀,桃榆如今也不會對我冷言相待。”
孫鳶娘看著兒子一口氣吐出好些的埋怨來,一時間驚的開不了口。
尤凌霄歷來溫和儒雅,自己說什麼也多照辦,連兩句重話都不曾與她說過,何時有過此般奚落。
她心裡頓時委屈了起來:“娘也沒想到紀家會那麼軸,竟然放著那麼好的婚事不要。我知桃榆的事情觸到了你的逆鱗,可是娘也全是為了好啊。”
尤凌霄也自知自己話重了些,緩和了語氣道:“是兒子太急了,娘勿要把方才我的話放在心上。總之,後頭的事情娘就別管了,兒子會處理好。”
臨近午時,村裡沒什麼人,王婆子覺著不是辦事的最佳時機。
今兒拿了不少錢,她心頭高興著,預備先回去吃過午食,眯一會兒再慢騰騰的出去。
“阿虎,你回來啦!”
方才到院門前,就見著自家院子的門敞著,她一邊加快步子往裡走,一邊便忍不住說道:“你可回來的正是時候,娘今兒可又大賺了一筆。今年可能過個痛快……啊!”
王婆子走進屋,話還沒說完,便見著自己兒子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椅子上,桌前的長凳前,正劈腿坐著個吃人兇相的陌生男子。
她一眼便對上了雙瞳仁上移的三白眼,嚇得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門檻處。
“這就是你老孃?”
霍戍抬腿對著凳子一腳,鼓著一雙牛眼一樣的男子便連人帶椅子撲倒在了地上,雖不是什麼石磚地板,可在霍戍的腳力下還是疼得夠嗆。
男子卻還不敢叫嚷,連忙應承:“是,是,霍哥,這就是我娘。”
霍戍得知溝裡王姓婦人的住址後,便直接過來蹲人。
不想沒先蹲到她,倒是先蹲到了她兒子,且還是相熟之人,竟是先前他才到村子時去趙家鬧事逼迫元慧茹賣地的男子。
霍戍二話沒說,自是先進來會了會老相識。
李金虎在外頭晃盪了幾天,今兒回家來正預備好生躺上兩日,不想前腳進家門後腳就見著了直接翻牆進來的霍戍,嚇得差點直接便給人跪下了。
可自認這些日子都沒再惹跟霍戍相關的人,當是沒有招到這尊大佛才是。
“不、不知霍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有什麼是小弟能效勞的,小弟必為霍哥肝腦塗地。”
霍戍冷眼看著李金虎:“村子裡近來流言四起,說紀家哥兒和尤家那個舉人過從親密。聽說你老孃對村裡的閒話如數家珍,我來問問。”
李金虎聞言不由得嚥了口唾沫,老孃什麼德性他自是曉得的。
可老孃們兒說點閒話的事兒他一概是不管的,說兩句閒話不痛不癢的能把人怎麼著,哪裡想會有人真藉此找上門來。
旁人也就罷了,竟還來了塊踢不動的鐵板。
他怵霍戍的很,上回捱打也就罷了,後頭聽人說他是北方人,還是前線回來計程車兵,更是心裡發寒。
兇悍的人可以惹,便是像村裡喬屠子那樣的也能與之分辨幾句,可霍戍這樣的人卻惹不得,他是殺人殺慣了的,即便是曉得不是在戰場上,可那殺性起來,誰又曉得會不會忽然錯手。
得知霍戍上門的原因,他只默默求著不是他老孃四處胡說的。
霍戍懶得與人周旋,索性綁在了屋裡等著王婆子回來。
王婆子見著自己兒子這般受人欺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見得這個,她結巴著罵道:“元慧茹那、那家的,你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