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只不過如今紀杏蔗已經嫁去了縣城上,聽他七嬸兒說如今孩子都四個多月了。
上回見著還是走商前,過年的時候他回來的孃家。
現在孩子都有了,桃榆既為杏哥兒高興,又有些淡淡的哀愁,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跟霍戍有小崽子。
今天他沒打算跟霍戍一同去走生意,身子還有些隱隱不痛快,一點不適宜辦正事兒,就想吃吃喝喝玩兒。
想著霍戍一會兒去忙了,他一個人無趣,本想叫文良一起的。
結果人家領了工錢,自去瀟灑快活了不說,還把霍守也叫了去。
也不曉得兩人跑去什麼地方鬼混了。
正是當齡少年郎,騎著馬出去威風一陣,若是能早些看好個姑娘哥兒的,把家成了倒是也去了樁大事。
“我一會兒去阿祖的醫館,你結束了再過來尋我。”
桃榆一個人也沒打算去閒逛了,這些些日子沒見著他阿祖怪想他老人家的。
而且他也順道可以把路上帶回來的藥材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去給他阿祖。
霍戍應聲:“吃完麵我送你過去。”
話畢,空了一碗麵條的霍戍抬手又叫了一碗。
北域吃的是寬麵條,吃得痛快;南邊麵條細如線絲,容易入味,霍戍吃著也別有一番滋味。
桃榆見此默默的將自己的麵碗往霍戍身前推了一些。
他看著霍戍眨了眨眼睛:“我吃不下面了。”
霍戍垂眸看著才吃了幾口的麵條,道:“再吃兩口。”
“想再吃個鮮肉芽菜包。”
霍戍看著眼巴巴的人,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臉。
未開口答不答應,人已經站了起來。
於是霍戍吃了兩碗半的面,這才送咬著個包子的桃榆去了醫館。
出來時已是晴空郎朗,日頭有些高了,霍戍想起一個人來。
他闊步朝著一個叫嘉堂瓷坊的地方走去。
嘉堂瓷坊比霍戍想象中要大不少。
鬧市大街之上,一間獨棟三層樓數的鋪子,與之十里布行的規模,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他對瓷制器具並不精通,過去在北域見得不多,來了那邊以後,倒是在日子稍稍寬裕些的人家裡都能見著。
即使如此,他也不曾去瓷坊閒逛或是有什麼因緣際會前去採買。
為此他並不知曉城中瓷坊的位置以及行情,只是出了醫館在正街上隨意的找人問了一嘴路。
過路人聽聞他問及嘉堂瓷坊神色有些意外,不過打量了他一眼後又覺得情理之中,倒是好說話的與他指了方向。
這朝見著燙金的烏木大招牌,霍戍便知為何路人是那番神色。
嘉堂瓷坊在城中位置優越,規模宏大,當是本地人都會曉得的。
霍戍倒是也沒想到在金龍寺碰見的愛馬商戶竟然有此產業,當日他還浸在跟桃榆新婚燕爾一同逛廟會的情緒之中,旁人什麼衣著打扮以及相貌都不太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過有這麼個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畢竟也是此人讓他滋生了想要南北倒賣的心思。
霍戍斂迴心神,跨步進了瓷坊。
而下時辰姑且還早,偌大的坊堂間客人並不多。
其間穿插著好幾號夥計,有在整理櫃檯的,有在細心擦拭瓷物的。
懶洋洋之中,又帶著幾分忙碌。
霍戍掃了幾眼商坊,即便他不如何喜愛這些瓷制器物,看著大堂中陳列的各色瓷具,或是雅緻,或是富麗,倒真有一番精美意味。
既是門外漢也覺著有可賞性,文人墨客,鐘鳴鼎食者喜愛卻也不為過。
霍戍此般身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