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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抱著桃榆纖細薄薄的肩背,又補充了一句:“有想。”
桃榆吸了吸鼻子,還算有點良心。
他推了推霍戍的手,要從他的懷裡起來。
霍戍不知所以,輕輕放開抱著的人。
只見桃榆忽而伸手拉過了他的手,轉覆在他的小腹上。
霍戍垂眸看著自己被桃榆按在肚子上的手掌,觸著他又軟又熱的肚子。
他揚眸看著跪坐著的桃榆:“怎麼了?”
桃榆抿了抿嘴,輕聲道:“兩個月了。”
繞是霍戍一個鎮定的人,泰山崩於前也神色不改幾分。
乍然得知此訊息,疏忽間也是渾身一僵。
他修長的手指一時間好似動彈不了一般,覆在桃榆肚子上的掌心也變得格外滾燙起來。
他的目光從桃榆的臉頰,往下移到了他的肚子上。
兩個月的胎兒還小,並沒有顯懷,再者小哥兒一般是不如女子顯懷的,桃榆又很纖瘦。
以至於昨天夜裡,他抱著人睡時絲毫未有察覺出他有什麼不同與兩個月以前。
只是一貫喜歡側著睡的人,竟在他不在的時候改做了平躺著睡。
霍戍的心緒很複雜。
他既是意外於他們一直有防護著竟還是有了孩子,又憂心桃榆有孕後的身體。
不過在這些心緒下,還有一股將為人父的喜悅全然掩蓋按捺不住。
過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他不知該作何反應,就好像他給桃榆寫信時一樣。
分明有許多話想說,可筆在手指間時,竟又無從說起,深思熟慮下最後只落了兩行短短的字。
桃榆微微低頭看著霍戍,見人不聲不響的,一直盯著他的肚子看。
他撅起嘴道:“雖是你不在的時候診出來有的,可你自算算日子,就是你的崽可是沒得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桃榆眉頭疊起,道:“那怎麼也不說話?你……不喜歡麼?”
想到或許會有這種可能,不等霍戍回答,桃榆忽而便拿開了霍戍的手,身子微側用胳膊護著自己的肚子,嚴厲道:
“阿祖說了,不能不要這個孩子,否則只會更傷母體。你要得要,不要也得要。”
霍戍看著桃榆以前說他不要孩子的勁兒又來了,連忙把人重新拉回自己懷裡。
怕他穿的單薄在床上動來動去受涼,拉了被子將人蓋住。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不想要。只是訊息太突然,一時不曾預料。”
他兒時出身不好,倒不是說責怪父母不是什麼達官顯貴,而是因為無媒苟合生下了他。
許是少時經歷,以至於他根本不像尋常男子一樣知人事起便以娶妻生子綿延子嗣為目的。
他過去的二十餘年裡幾乎沒有想過這些,卻在遇見桃榆的時候終於生出了想要成親過安穩日子的打算。
在溫香軟玉的描摹之中,他也滋生了和他生幾個孩子教導,養大,再看著孩子娶妻生子,如此代代相傳下去。
或許生出此番念頭的那一刻起他終於跟上了正常人的步調,也可能終是淪為了一個俗人。
可無論是成了正常人,還是成了俗人,這些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他有了桃榆。
但當得知桃榆可能並不適宜生孩子時,他不惋惜是假的,但也立時停止了對這些生活的期許和想象。
期許越大,落空只會越是失望,他並不想桃榆有任何事。
可當孩子還是毫無預兆的來了,是先時放下的期許忽然成真,霍戍只有措手不及,從未是起過一絲不要孩子的念頭。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