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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話呢,聽到沒?”
黃蔓菁看著身側託著臉神遊在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小哥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啊?”
“娘說你可真想清楚了,這事兒一旦定下可就沒得後悔了。”
桃榆抿了抿唇: “我想清楚了的。”
黃蔓菁嘆了口氣:“我見你這傻樂的模樣,當真就那麼歡喜?以前說和尤二郎成親的時候可沒見得這般。”
桃榆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吶吶道:“爹說成親以後也一樣住家裡,我自是歡喜。”
說到此處,黃蔓菁臉上也有了笑容:“倒是難為他願意為你如此,想來成親以後也不會虧待了你。”
“嗯。”
桃榆有些陶醉的應了一聲,話音剛落,他耳朵可精的聽到了外頭的大牛跑進來喊道有人來了。
桃榆的站了起來,兩眼發光的看向他娘:“是不是他來了?”
桃榆突突跑出去,忽而又想起有人來提親是不能露臉的。
他趕忙撒住腳,躲在門背後準備暗中觀察。
黃蔓菁從後頭慢騰騰的來,見著趴在門後探頭探腦的小哥兒,無奈又有些好笑,站在他後頭揉了下他的頭髮,與他一併站著。
在桃榆期待的目光中,卻是個揣著手的婦人進入了視線。
“小六,早食了沒?”
紀揚宗聽大牛說有人來了,也是精神一振,以為霍戍過來了,匆匆從書堂裡出來,竟是他三姐。
他沒多歡喜,不過親兄妹之間不該有隔夜的怨,畢竟是同一屋簷下長大的孩子,他還是沒擺臉子。
“吃過了,三姐屋裡坐。”
紀望蘭跟著紀揚宗進了天井屋,到堂子裡頭去。
她搓著手左右張望了幾眼:“這屋子寬敞是寬敞,就是冬臘月裡還是冷哈。”
“先時分家囑咐你別修繕擴建的那麼大,依原來的大小就全然夠住了,耗費那麼多銀錢。哎,不過也是那會兒你成親,娶蔓菁的時候那頭要求的多,人家城裡的姑娘下嫁過來是吃不得苦的。”
“只是枉你待她那般,成親這許多年也只給你生了個哥兒。”
紀揚宗聽他三姐一來嘴就像是洩了洪一般,嘩啦便衝了來,他臉色沒多好看的道了一聲:“冬月裡哪裡有不冷的,這屋子沒放炭火,要是三姐嫌冷就去灶屋裡坐會兒吧。”
“瞧我就是說說笑,你是咱村的里正,平素裡要集會,宅院大些也是為了方便大夥兒,是咱紀家的門面嘛。”
紀望蘭拍了紀揚宗一下:“瞅你這臭脾氣,一說什麼就較真兒,還跟小時候一樣。”
躲在一頭的桃榆見著來人大失所望,又聽見他那三姑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嫌,輕輕搖了搖他孃的手,示意她別見氣。
黃蔓菁倒是沒有太往心裡去,左右嫁進紀家起她這三姑姐就沒什麼好話,這麼些年也早就習慣了。
紀揚宗沒接腔,給紀望蘭倒了些茶水,道:“袁飛咋樣了嘛?”
“說起這小子,簡直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怎就生了他這麼個不省心的。不過昨兒大哥和他爹仔細勸了他一通,倒是也想明白了,沒再嚷著要去外頭闖。如今這世道亂,還得是留在鄉里安穩些。”
紀望蘭道:“他說想娶門親以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紀揚宗道:“他能想明白就再好不過了,弱冠都過了的人了,不說他要有什麼大的成就,合該也知事些少讓父母長輩操心。”
“是是是,大哥和他爹也是這麼說他的。”
紀望蘭應承了兩聲,轉又道:“他穩不下來我跟他爹也有過錯,村裡的男子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抱倆了,我們也沒給他說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