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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伯,要不然咱們走吧。前兒我碰見被分去別的馬場的幾個同鄉,也沒得一個好皮好肉的。”
男子道:“即便是銅皮鐵骨也經受不住此番磋磨,倒是不如去府城要飯去。”
範伯心頭掙扎,眉頭緊緊夾著。
片刻後,他抓著眼前一言不發的人的手:“阿守,要不然……”
……
“哎喲,這馬騎著正當是怪唬人的!幾十兩的貨,確是比騾子和驢傲氣的多,身價是擺在這兒了!”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許多的馬,一連串兒的走著,像是要去打仗了一般。”
一行人走在兩頭,把馬趕在中間。
大夥兒都欣喜的說談著這一批馬,路上都有些手癢的想試著騎上一騎。
葛亮覺著讓大夥兒學著把馬騎會也不是壞事,到時候都能騎馬走,腳程快些不說,也方便管理。
這幾十匹的馬走在路上也佔半邊道去,馬匹到底不似牛驢,帶著些野性的東西沒那麼好馴服。
桃榆坐在馬車裡頭,偏頭見著視窗邊騎在馬上的霍戍。
端視著前方,神色看似散漫一如尋常,可細捏緊在手中的韁繩到底還是出賣了他。
從馬場出來,就沒見他張過一次嘴,大夥兒說的那麼熱鬧也不見他說上一句什麼。
本就沉默的人,好似更為沉默了。
旁人許是沒覺得不對勁,到底是朝夕相伴的人,桃榆早發覺了他的不同尋常之處。
桃榆收回眸光,靠在馬車裡微微嘆了口氣。
霍戍未曾同他細說以前家裡的事情,依他所言,往時家裡並不和睦。
算下來十五歲離了家投身軍營,幼時又在府城裡待了些年月,他到村裡的日子也就更不多了。
範伯今日提起的那個弟弟,不知和霍戍究竟如何。
聽霍戍所言,關係是並不樂觀的。
桃榆自小沒此般有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不知同一個屋簷下怎會產生出死生不願相見的兄弟來。
他不敢貿然勸說霍戍去見那個同母異父的兄弟,怕未知全貌惹他不高興。
依他對霍戍的瞭解,他也並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但見他此般,又好似並非是他執拗回絕的話一樣。
分別了這許多年,既得知雙方都還活著,或許……
“阿戍,阿戍。”
正在出神的霍戍疏忽聽到馬車裡傳來有些虛弱的聲音,他眉心一緊,連忙側身去窗邊:“怎麼了?”
“我頭有些暈,還有點想吐。”
桃榆摸了摸鼻子,吸了吸空氣,可憐巴巴的看著霍戍:“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
霍戍見勢連忙翻身從馬身上下去,轉跳上了馬車。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桃榆抓著霍戍的手,將腦袋栽他身上:“手腳也沒力氣,想睡覺但是晃盪得頭暈。”
霍戍抱著懷裡軟趴趴的像是失了骨頭的哥兒,伸手探了探桃榆的額頭。
溫度倒是沒什麼異常,可聽了大夫的話,凡事他也不敢馬虎分毫。
“許是昨日失了血,缺氧頭暈。”
霍戍抱著人,往窗外看了一眼:“這頭地勢平坦開闊,不然就在此駐紮,明日一早再出發。”
桃榆攥著霍戍的衣角:“嗯。”
霍戍聞言眉心微動,不過也未曾多說什麼。
他把桃榆放平在馬車上,轉出去叫停了隊伍。
大夥兒都有些詫異作何突然停下,這從馬場出來不過十里地的距離。
“出什麼事了麼,霍哥?”
霍戍直言:“桃榆有些不舒服,這兩日羊肉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