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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蕊蕊深吸一口氣,按捺著內心的不平靜。
她不在乎的,不屑的,就算失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丁家,就像丁父。
她在乎的,失去了,又怎麼可能無所謂?
車裡的氣氛太僵硬,和車外的熱鬧截然不同。
這座城市燈火通明,過往的路人都是成雙結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而他們,卻在除夕這一天吵了架。
丁蕊蕊苦笑一聲。
沈冠霖看著她落寞的側臉,一顆心沉下去又被攥起來。
他的情緒依然沒辦法控制,脫口而出一句話:“如果我逼你和趙司樾斷開聯絡,你是不是就在這輛車上提出分手了?”
丁蕊蕊的心倏然擰緊,一股冷意從腳下漸漸襲遍全身。
前方的路燈顯出幾分黯淡來,丁蕊蕊看著那層昏黃的光暈,車內再一次陷入短暫的沉寂。
大概是過了幾秒,或者幾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丁蕊蕊才深吸了一口氣,再說話,聲音清冷淡漠:“是。”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沈冠霖深沉的眉目帶著濃烈的煞氣,黝黑的眸子肆虐著冷冽的風霜,他身上陡然散發出來的氣勢鋒利無比,幾乎下一秒就要強行衝破這個狹小的車廂,炸裂開來。
丁蕊蕊握緊了雙手,清冷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我希望我未來的丈夫可以給我足夠的尊重,不隨隨便便懷疑我的忠貞,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如果連這些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我寧願孤獨一輩子。”
丁蕊蕊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她不記得當初為什麼離開沈冠霖,但內心隱隱約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沈冠霖的愛太偏執,太可怕。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在一起,她也能夠感覺到沈冠霖的佔有慾。
但只要沈冠霖不太過分,她都可以接受。
可如果沈冠霖剝奪了她的自由,不尊重她的意願,懷疑她對感情的忠貞……那她還會再次離開。
聽完她的話,沈冠霖的眸底瀰漫著一場蕭瑟的風雪,黑眸裡翻湧著病態的偏執和佔有慾。
他盯著丁蕊蕊良久,沉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原來在你心裡,從沒有徹底消除離開我的念頭。”
丁蕊蕊沉默了一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搭在車窗邊,撐著一側的額頭,淡淡地看著窗外愈來愈黑的天色。
“沈冠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丁蕊蕊轉頭看她,那張溫柔的面容在昏暗的車廂燈下還是蒙上了一層雪白,她微勾著唇角,想要掩飾內心的難受,可卻沒有做到。
沈冠霖的眸光靜靜地落在女人略帶憂傷的臉上,身上那股陰沉可怕的氣勢快速收斂起來,眸中的冷冽也漸漸收斂。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無所謂的人,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莫大的救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給我的,遠遠比在那些從一開始就出現在我生命裡的所有人多的更多。沈冠霖,你別把我當成一個喂不熟的白眼兒狼……”
沈冠霖身上冷冽刺骨的氣息徹底地消失殆盡,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他抬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了她平淡卻分明滿是瘡痍的雙眸上。
他見不得她那雙眼睛裡的神色。
“抱歉……”
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黑眸深處升起罕見的無措和茫然。
眼睛被男人溫熱的手蒙著,丁蕊蕊在黑暗中輕顫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掃在沈冠霖的掌心,微癢。
丁蕊蕊輕輕嘆了一口氣,柔和的眼睛裡泛著一絲水光,“我不想離開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對我很重要,我花費了很大的勇氣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