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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瑜把藥放上茶几，撩起他的褲腿才發現後側幾乎都溼了，又放下:“脫掉吧，溼的穿著不舒服，別感冒了。”
於是歷史又一次誤打誤撞重新上演。
溫臣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脫掉褲子，一雙腿又長又直，漂亮有力。
相比之下，顧懷瑜就有些彆扭了。
一遍遍在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顧懷瑜屈指敲敲眉心，趕走那些亂七八糟的，將目光定在膝蓋處專注上藥。
面板表層的蹭傷，上了藥過去一天已經結了一層淺淺的疤，再上藥不會再疼，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嚴重嚇人了。
顧懷瑜在上藥的時候，溫臣正拿著ipad畫畫。
既然他今天跟顧懷瑜說了要畫籃球比賽的海報，那他就不能不做。
顧懷瑜也發現了，等上完藥之後，就坐在溫臣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溫臣動作。
半個小時後，溫臣已經畫好了大半。
跟上午的簡筆勾勒不一樣，這次溫臣精心的畫，還上了色。
顧懷瑜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他指著畫像中，少年太陽穴處的一顆小痣，“我有這顆痣？”
說完，他抬手摸了摸，稀罕道:“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眼睛怎麼這麼尖？”
溫臣淡淡的收起畫筆，抬眼，看著顧懷瑜的眼睛說:“不是我眼尖，是因為很好看，才會注意到。”
顧懷瑜愣了愣，接著笑眯眯跟他客套:“是你畫得好看。”
溫臣看看畫，又回頭去端詳他，對比一番後，抿了抿嘴角:“不對，還是不如本人好看。”
顧懷瑜今天接受的來自會長大人的誇獎有點過多了。
聞言樂道:“是麼？可是我怎麼還是覺得你畫的比較好看。”
他指著畫上人的眉眼，拿出門外漢半吊子的評論水準老神在在道:“你看啊，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
最後嘖了一聲，謙虛下結論:“我可沒這麼好看。”
溫臣目光隨著他指尖移動，在他停下後順著手臂回過頭，又將目光落回他臉上。
顧懷瑜不躲也不害羞，嘴角噙著笑意大大方方給他看。
覺得他對比得差不多了，正要開口，眉心忽然被指腹輕輕壓住，也將他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間。
溫臣指尖掃過他的眉骨，沿著輪廓緩緩移動到眼角，繞過臉頰，鼻樑，一直往下，直到很輕地壓上唇珠。
長睫隨著視線扇動落下，目光認真專注。
顧懷瑜有些怔了。
溫臣從頭到尾沒有開口，他卻好像聽懂了他想說的所有。
他說，你比畫上好看。
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很好看。
顧懷瑜呆住了，視線不自覺以同樣的節奏滑過對方臉龐，清冷的眉眼，挺拔的鼻樑，淡粉的唇瓣……
顧懷瑜立刻移開視線，暗罵自己真是不爭氣，等過幾天，他一定要找一個女朋友！
顧懷瑜微微後仰，躲開就溫臣的手指。
他乾笑兩聲，苦哈哈地說:“那什麼，有點熱了。”
溫臣也不在意，他收回指尖，下一秒攀上他的肩膀，仰頭靠近他臉側嗅了嗅，撥出的熱氣噴灑在耳垂以下，敏感的癢意直撓心窩。
“阿瑜。”他低著嗓子在他耳畔叫他，輕聲問:“我們不是用的同樣的沐浴露嗎？為什麼你身上好香？”
語調是單純無雜質的疑惑，彷彿真的只是好奇想要知道答案。
深處卻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意味。
溫臣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緊，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