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憐雪嬌容嚴肅,出言解釋道。
“方才,是我與蘇鳴私下探討,本意並非冒犯邱老。”
“關於繪畫藝術,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不應該受到約束。既然如此,又何來輕視眾人之說?”
“只因這件事被有心人聽到,故意宣揚出來罷了。”
她言辭懇切,解釋著事情的真相。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覺得很有道理。
確實。
如果是私底下說,並沒有什麼問題。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
既然他不是故意冒犯,那頂多算是年輕人的心高氣傲,又何錯之有?
相反,把他們私下探討的內容曝光出來的人,才是別有用心吧?
眾人小聲議論之後,氣消了不少。
轉而將目光落在餘晨身上。
若不是他故意將這件事鬧出來,現在又怎麼會陷入這種尷尬的局面,讓他們丟盡顏面?
餘晨這小子,想把他們當槍使啊?
這時。
邱春生露出溫和的笑容,袖子一揮,向眾人說道。
“各位,這就是一場誤會。”
“憐雪說的沒錯,藝術應該是自由與包容。我們要虛心接受外界的批評,切勿固步自封。”
“若是他人的三言兩語,就能將你的內心動搖,那隻能說你心性還不夠沉穩。”
此言落下,眾人紛紛開口附和。
“邱老所言極是!”
“邱老的胸襟如此寬廣,不愧為大師之名!”
“蘇鳴小子,還不感謝邱老不計較之恩?”
“......”
“藝術探討,何來過錯之有?”
邱春生淡然的掃視眾人,然後話鋒一轉,看向了蘇鳴。
“不過,我聽憐雪說,你具有鑑賞才能,還做出‘鶴沒神型,松沒蒼影’這種評價。想必你對我的這幅【松鶴長青】確實有所高見?”
蘇鳴微微一笑,自謙道:“高見不敢當,拙見而已。”
邱春生笑了,“恕老夫冒昧,蘇鳴你能否說說你的真實看法,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他對自己這幅松鶴圖倒是比較滿意。
而且,憐雪說過,蘇鳴具有一定的鑑賞能力。
他倒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虛有其表,還是有真材實料!
餘晨面露不屑,嗤笑道:“切,他能說出個屁來!就知道故弄玄虛!”
蘇鳴淡然一笑:“看來所謂藝術,也混入了不少粗鄙之人,濫竽充數。就知道溜鬚拍馬,卻沒有自己的主見。既然這樣,諸位...請張開耳朵,聽好了!”
話音落下。
人群中瞬間引起了一波躁動,不少人彷彿被踩中尾巴的老鼠,面紅耳赤!
“說誰溜鬚拍馬呢?”
“把話講清楚!”
“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現在就給我們道歉!!”
“.......”
“蘇鳴,請賞析。”
邱春生伸手示意檀木畫桌上的畫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蘇鳴審視了一眼面前的【松鶴圖】,淡淡道:“所謂松鶴圖,就是寓意著松鶴延年,吉星高照。你所作的這棵松柏,立於懸崖陡峭之上,想表達蒼勁有力之感。仙鶴閒庭信步,悠然自得間,彷彿置身世外,想表達寧靜致遠的人生態度。邱老,我沒說錯吧?”
邱春生面露大喜,點頭欣賞道:“蘇鳴小子,所言極是。”
眾人聞言,紛紛懵逼了!
他之前不是說:鶴沒神型,松沒蒼影。怎麼現在說的,卻像是在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