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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們怎麼想，讓他們自己去找顧廷深就是了，您不理會他們，就能少很多煩惱了。”
霍念念給老爺子倒了杯茶，一邊為爺爺按摩讓他平復怒火，一邊心中暗諷杜家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你講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還是覺得心涼。”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臉色依舊不好。
霍念念講的道理他都懂，只是顧長卿畢竟是他的兒子，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到自己的兒子到了天命之年，居然還分辨不清是非黑白，他能不心涼嗎？
廷深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顧長卿不懂得珍惜，去寵愛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顧子凡！
現在為了顧子凡和杜家，居然又要往親生兒子的心口扎刀子！
顧老爺子只要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憋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爺爺，你不用心疼我和廷深。他雖然是廷深的父親，廷深也曾經真心把他當成尊敬的家人，可是……”
霍念念沉默片刻，期間的意思他們兩個人都明白。
顧廷深曾經真心敬愛顧長卿，可顧長卿一次又一次的行為親手扼殺了顧廷深和他的父子之情。
她頓了頓，繼續說:“在我們眼中，家人的平安健康才是第一位，別人怎麼說怎麼做都不重要。”
她這話裡藏的意思很簡單，他們並不大把顧長卿當做家人。
顧老爺子聽明白了，長嘆一聲，這都是顧長卿自己做的孽啊。
“我向來也不喜歡這家裡搞得四分五裂的，一個百年老家族，內部要是不團結，是很難走下去的。老祖宗把家業交到我手裡，我要是整不好，以後下去了也沒臉見他們。”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顯得有些沉鬱，霍念念能感覺到這應該也是老爺子的心裡話。
她知道爺爺是感嘆顧長卿和顧廷深之間淡漠的感情，擔心這個家之後會四分五裂。
“爺爺有些事情不可控，就沒有必要總是拿來為難自己。您所追求的家族團結，其實很難實現。顧家太大了，顧家的人也很多，人又分三六九等君子和小人。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子孫後代的事情您又何必操心煩惱？我大概也是一個外人，沒資格跟您說這些……”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一個龐大的家族，很難不產生一些被慾望操控的小人，例如顧子凡。你對他們講仁義道德是行不通的，他們才不會管什麼血緣親情，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霍念念很清楚，所以她對老爺子所說的家族團結根本不抱希望。
老爺子聽了她的話沉默了，忠言逆耳利於行。小丫頭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說的卻是實情。
他嘆了口氣，心道自己活了一輩子還沒有一個小丫頭活的通透。
“行了行了，哪能是什麼外人？不都嫁入我們顧家了？雖然話不中聽，但說得也很有道理。”
老爺子說著，也抿了口茶，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便說道，“行了，這些先不說，等廷深回來，我還有些事要跟你們說。你先去廚房看看，我有些餓了。”
霍念念輕笑，轉身去了廚房。
老爺子自己在茶室裡坐了一會兒，也沒能坐住，也去了廚房。
他這會兒還是挺心疼這兩個孩子的，因為出事之後，他們就沒有尋思著讓他幫忙，都是自己扛著，顧廷深那邊更是一點也沒有要他幫忙的意思，跟他那個瞎了眼的兒子，那簡直就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