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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這時候也開口了,他對顧廷深說:“廷深,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這麼做對顧廷深不公平,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聽到顧長卿這句話,顧子凡明顯就鬆了一口氣,苦苦支撐他的一股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去,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他抬頭看顧廷深,神態隱隱得意。
而顧廷深額表情依舊沒變,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看不出喜怒哀樂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不過顧子凡還是很高興,因為顧長卿開口了,就算顧廷深再不願意,也得照做。
顧長卿瞧著顧廷深這樣子,他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出於愧疚,他又對顧廷深說:“我知道這件事很棘手,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能滿足的我儘量滿足。”
顧廷深挑了挑眉,嘴角慢慢上揚了一個弧度。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的目光落在對面得意的顧子凡身上。
顧子凡打了個哆嗦,莫名其妙。
“我從懂事開始,您就教我做人要有擔當。”
顧廷深這句話說完,顧長卿陷入了沉思,似是在回憶過去。
顧廷深繼續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幫忙,但您開口了,我也不得不做,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說吧,我儘量滿足你。”
顧廷深玩味的目光落在顧子凡身上,後者心裡立刻生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顧子凡直覺沒有好事發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我要顧子凡手裡顧氏所有的股份。”
“不行!”
顧子凡驚撥出聲,一張臉難看至極,他憤恨地瞪著顧廷深。
他怎麼敢明目張膽的搶走他的股份!
沒了股份,他還算什麼顧家的人?
顧子凡死死地攥著拳頭,像極了一隻護衛領土的獵狗。
可是獵狗再兇惡,在面對森林之王的時候,它依舊卑微如螻蟻,只是徒勞掙扎罷了。
顧廷深輕呵一聲,輕飄飄的一個音節,卻像泰山巨石一般壓的顧子凡喘不過氣來。
他冷冽的目光落在顧子凡身上,語氣嘲諷:“這就是我要的報酬。”
幫他收拾爛攤子的報酬。
顧子凡答不答應,他都要定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世上也沒有白吃的午餐。”
顧子凡的臉都黑了,他見顧廷深心意已定,只能把希望放在顧長卿身上。
他對顧長卿求情:“大伯,難道您也同意大哥無理野蠻的要求嗎?!他這是趁火打劫啊!”
顧長卿的頭都要大了,一個是他委以重任的兒子,一個是他一直寵愛的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難以決定。
男兒流血不流淚,顧子凡的眼睛都紅了,可見他真真是害怕了。
顧長卿不忍心,對顧廷深說:“你要子凡的股份做什麼?你現在手裡的股份已經足夠你在董事會立足。”
果然,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屁話,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
顧廷深已經習慣了顧長卿胳膊肘往外拐,他說:“他不配做顧氏的股東。”
顧長卿板著一張臉,想要用上位者的威壓逼迫顧廷深妥協,卻猛然發現,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後連路都不會走的小男孩兒,已經成長為比他還要出色的男人。
顧長卿微微愣神,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是該驚訝顧廷深的變化,還是該高興顧廷深的出色?
或許都不是,他應該悲哀,因為他已經把他的兒子越推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