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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舉人有事?”
尤凌霄好不容易見到朝思暮想的人還打上了照面,臉上自然流露出了笑容,然則聽到桃榆生分的話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阿榆,我知你定然是怨我的,可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想過要負你,求娶你我是真心的。”
桃榆看著尤凌霄的眉宇蹙起,眸光誠懇,清雋的面容上一派有難言之隱的神色,若非是那日在十里布行撞見他趨炎附勢的模樣,恐怕他都要動容以為他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怪不得霍戍會問他是否能一直保持清醒,到底還是他涉世不深,才一直沒有看穿眼前人的本性。
一時間他便覺得很好笑:
“既是真心,又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尤凌霄連忙道:“當日伯父到家裡來退親,我是極力想要阻攔的,可是母親怕我耽誤科考卻給同意了下來。是我不對,當日沒有攔下母親,我幾次三番想來找你,卻被紀伯父攔在門外,想同他解釋,伯父亦然生氣對我嚴厲訓斥。”
“阿榆,我不怕伯父斥責,是我讓他失望了,他斥責也是應當,只是我見你不得,心急如焚,日日都睡不安枕。如此下去別說是科考了,只怕是再難捱下去。”
桃榆靜靜的看著尤凌霄裝腔作勢,他無疑是很會裝可憐的。
早些年在村裡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艱難,以至於自責認錯的軟話簡直信手拈來,又是一副好皮相,簡直不能再好迷惑人心。
只是他看到了他左右逢源的模樣,如此只不過叫他更為反感罷了。
桃榆道:“我爹歷來好臉面,有人朝秦暮楚,他怎會不生氣。”
尤凌霄見此道:“我知是我過程,可現在外頭傳得這樣難聽,伯父若是依舊如此決心,豈不是害了你!”
桃榆裝聾作啞:“傳了什麼?”
尤凌霄見桃榆尚且不知情的模樣,一時間又不好開口起來,他為難片刻,想到遲早會曉得,便道:“你先答應我別急。”
桃榆默不作聲。
“不知是何長舌婦,竟胡亂傳言說我與你曾有過逾之舉,現在村裡說的是沸沸揚揚。我一個男子也便罷了,可你一個小哥兒,如何能這般說你,這些婦道人家,實在粗鄙!”
“怎會有這樣的流言!莫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桃榆仔細觀察著尤凌霄的神色,問道:“可知道是誰說的?”
“我怎會知!”
尤凌霄頓覺語氣過高:“我便是不知是誰在說這些話,若能知曉,必然不會叫這些長舌之人好過。”
桃榆道:“我聽你之言,好似是說的婦人,我當以為你知道是何人呢。”
“我只是見著幾個村裡婦人說道,這才如此說,並不知是誰先說這些話來的。”尤凌霄自證了片刻,方才察覺到桃榆的反應似乎不太對:“阿榆,似是並不在意這些流言?”
“清者自清,想必尤舉人為了清譽也會幫我證明的吧。”
桃榆冷眼看向尤凌霄:“否則豈非是害得尤舉人無法同上頭交待。”
尤凌霄心下一窒,覺著桃榆似乎意有所指,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了薛家的事情。
“阿榆,都怨我,害你受人非議,如果你願意的話,既往不咎,我們依然可以成婚。”
“不必了,且不說孫大娘子本就不喜我,尤舉人若是忤逆長輩的意思豈非不孝;即便是能頂著不孝,又如何捨得下能提攜舉人的岳家。尤家何等人戶,我們紀家可高攀不起。”
桃榆諷刺了幾句,眼見是問不出什麼來,他不欲與之再多說,道:“我先告辭了。”
“阿榆!”
尤凌霄吃驚於昔日溫軟好說話的小哥兒一夕竟大變脾氣,有些恍然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