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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榆聽完,頓時覺得手裡的鏢旗無比貴重起來,這活脫脫就是請了尊大佛嘛。
大鬍子可真仗義!
他連忙叫紀文良去砍了一根竹竿,把鏢旗給懸掛上。
張冗既是羨慕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與霍兄弟結伴,我們當真是沾了光。”
霍戍道:“張老闆是本地人士熟知路段,帶我們熟悉路幫助不少,何來沾光一說。後頭的路還指著張老闆引路。”
張冗聽此意思是讓他們繼續同行,能得此庇佑,心中甚是高興,連連答謝。
兩個商隊的人整頓了一下,查檢了是否有人和牲口受傷,拋開此番插曲,繼續趕路。
掛了鏢旗以後,還當真是行得平順。
一路上,都沒再碰見什麼阿貓阿狗的前來阻路。
除了沒什麼人煙外,四月天氣晴朗,過了倒春寒,一路綠意蒼翠,不冷不熱正是趕路的大好時節。
結伴相行上,霍戍同張冗瞭解了不少渝昌府以及北上白雲間的事。
坦順行走了十多日,已然到了邊境,商隊這日早於往日選地過夜,只待著養好精力明日就進白雲間。
入夜,四月的星空已是漫天繁星。
商隊紮營在草壩上,上望星空月亮格外清明。
十五過了,月亮卻依然還圓的如大銀盤一般。
桃榆在火堆邊烤了會兒火,兩個商隊的人同行這些日子打成了一片,吃了點酒在草垛上角力。
喝彩笑鬧聲倒是緩解了月圓思鄉的心緒。
桃榆拿了根小棍子戳了戳火堆,等著燒著的水沸騰。
這些時日都是在路上紮營,經行之處也沒有合適的鎮子和驛站停歇,洗沐都不太方便。
桃榆本就喜好潔淨,曉得出門在外的不可能每日都能洗浴。
先時天氣寒冷,三兩日之間忍著不洗澡也就罷了,時間再長一點還沒有合適的地方洗浴便端了水在帳篷裡用帕子擰乾了擦洗一二。
只是這朝天氣熱了,又靠近北邊氣候有些變動,中午些時候背心容易起汗水,再不得洗澡實在有些難受。
趁著這回駐紮的營地有溪河,他便想好好洗個澡,明兒迎接北地。
男子身體強健,倒是自便如野猴子一般撒歡的跳進溪河裡洗個痛快,桃榆曉得自己那身子骨兒容不得他如此放肆,自只能燒了熱水再洗。
打了兩桶水回來,燒上一鍋沸水兩廂中和,也就能洗上個熱水澡了。
眼見著水差不多沸騰,桃榆去帳篷裡拿了衣物,出來便見著霍戍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已經把鍋裡的沸水已經倒進了水桶中。
他一手拎著一桶水,同桃榆揚了揚下巴:“那邊林子頭洗吧。”
桃榆點點頭,要衝澡就不可能在帳篷裡了,營帳這邊也不合適。
全是些漢子,哪裡好意思的。
他抱著衣服,突突的跑上前去像條尾巴一樣跟在霍戍的身後,像做賊似的貓著身子進了林子裡頭。
樹林裡黑漆漆一片,踩在地上都是樹葉枝丫咔咔的聲音,桃榆有點怕踩著蛇蟲,幾乎貼著霍戍的步子走。
“不走遠了,我守著不會有人來。”
“你、你守著我啊?”
“我不守著你,你還想誰來守著你?”
桃榆癟了下嘴,說的也是。
便是熟悉的林子夜裡他都有些害怕,更別說是這樣的野地了,默許了霍戍的話。
霍戍放下水桶,拿過桃榆手裡的衣服:“要不要我拿個火把過來照明?”
桃榆連忙擺了擺手:“那不跟在營地洗一樣了麼。不用照亮也可以。”
周遭蚊子嗡嗡嗡的直叫,桃榆趕緊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