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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戍雖不曾言語,但看著大夥兒都很高興,一路有說有笑全然忘卻了白日的辛勞,臉上也是難得的寬鬆。
回到客棧後,霍戍叫葛亮帶著大夥兒去點菜,要想吃些什麼都吃,算是犒勞大家。
明兒就要去馬場看馬了,算來在北域城裡待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回去。
好不易來一趟北域,趁著時間,特色的都好好嚐嚐,好好吃吃。
“文良,給我點個羊肚湯!”
桃榆回來突突的往樓上房間去,聽見大夥兒要去選點菜,跑上去了也連忙從樓梯上彎下腰與紀文良吩咐,生怕吃不上。
霍戍伸出一隻手圈住哥兒的腰,徑直將人撈了回去:“少不了你的。”
回到房間,霍戍將桃榆放在榻子上,蹲下身去把鞋子給他脫了下來。
襪子脫下,桃榆白皙的腳丫子立時露了出來,清晰可見腳趾和後腳跟透著一股久磨後的紅。
說站了一日功夫,先前一直招呼著人還不曾覺得,收活兒了以後鬆懈下來方才覺著渾身痠軟的很。
兩條腿好似支不起力來了一般,每一步都沉得厲害。
要不是回來大家夥兒精神都很好,一路說笑著,桃榆都有些扛不住了。
而下霍戍輕輕揉了一些他的腿肚子和腳,頓時一股又酸又舒適的感覺襲便全身。
他往後徑直倒在了榻子上:“今兒可累死了。”
“而後僱個圓滑的專門賣貨。”
霍戍看著軟趴趴平展開躺著的人,不免心疼。
桃榆黏在榻子上霍戍揉著他的腿腳又舒坦的不行,更是不願意再便再不想動彈一下了。
“那這回我如此賣力,霍老闆是不是要多分些錢給我呢?”
“我的不都是你的麼。”
桃榆望著屋頂的橫樑翹起了嘴角來,說起這個,他一下子又來了力氣,從榻子上爬起,赤著腳便跑去桌子前。
“大夥兒定然都等著拿錢呢,我可得把賬快些理出來。”
桌上的包袱裡裝了沉甸甸一大包的銀錢,全數是今日所得。
桃榆有些迫不及待的把包袱開啟,白日裡光顧著賣布匹了,賣得每一匹料子的錢雖都過了他的手,他只覺著不少,卻沒來得及清。
這朝在桌子上把包袱一開,頓時銀子嘩嘩碰撞的聲音一響而過,他從未覺得什麼聲音如此悅耳。
登時大塊兒小塊兒的銀子散開來,與之散開的還有不少銀票。
霍戍看著桌前的人如同財迷一般,未置言語,去把他的賬本拿了出來。
接著坐他的身側,繼續給人揉捏著腿和腳。
今兒要不是不把肌肉捏散通暢,明兒少不得痠痛。
桃榆數錢數的認真,把銀子和銀票歸做兩邊,在紙業上寫寫畫畫。
片刻後,他不可置信的仰頭怔怔的看著霍戍:“我們這一趟,布匹攏共賣了五千二百八十兩!”
霍戍應了一聲:“當是不差。”
他們總共拿了一百二十匹布,中間送了人,所剩下也還有一百多匹。
均算下來四種料子一匹大抵上賣四五十兩,草算便該有四五千兩銀子。
不過因是零賣,價格喊得高,又還有花樣的價格,比預計的多也情理之中。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發財了!”
桃榆高興的溢於言表,不單是高興掙錢,還高興他們這一路可算沒有白折騰。
他提起筆,又接著算了算。
扣除他們三百兩買布的成本錢,也還剩下四千九百八十兩。
然後就目前賬本上所記錄來看,他們從同州出發,一路上的吃穿用度,一共花費了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