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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事無成,終日守在土地上,那倒是片刻不離時時相守。
只是男兒志在四方,況且霍戍還是個有本事的人,若真叫他一輩子殺豬種菜,未免也太過屈才了些。
他本是卸甲完成了故友之願後可以灑脫走四方的,會留在這裡甘願束縛,說白了也是因為他。
倘使他再不許他做這做那的,也忒憋屈了些。
桃榆在大事兒上心裡也有一杆秤。
“這是好事啊,我怎會覺得不合適,事情能謀計下去,也省得爹憂心了。”
桃榆鼓舞道:“你通曉北地狀況,沒準兒真就闖出了名堂來呢,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沒有,那也得了教訓。我們都還年輕,總要去試錯營生,總也不能全然依靠著祖輩的那點子單薄基業過日子不是。”
眼下田產賦稅肉眼可見的增重,明眼人都曉得再這麼下去耕田種地沒有出路,但凡有條件的都在思索著另謀些出路了。
霍戍見桃榆如此回答,心中有了些數。
“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餓著。”
兩人草做了商定,沒先急著將事情告知紀揚宗。
翌日霍戍清早上去了一趟紅梨村。
雖兩個村子相鄰,霍戍除了先前來宰豬的時候來過幾趟,此外都未曾怎麼來過。
他照著村主道往前走,見著村道大路盡頭上有戶人家怪熱鬧的,房頂院裡都是人,當是在修繕屋子。
霍戍見著院裡有一顆上十年的梨花樹,而今葉子枯落,已經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椏。
他信步前去,還未進院兒便有人先招呼了上來:“霍哥!”
“我沒瞧錯吧,今兒如何光臨寒舍了!”
葛亮大著舌頭,老遠便喊著迎了上來。
“修房子?”
霍戍微揚下巴。
“都拾掇的差不多了,冬月裡雨水多,一點兒活兒折騰了快兩個月了。”
葛亮說起便嘆了口氣。
霍戍看著新瓦屋頂,看著像是新買的瓦片把以前的茅草棚頂給替換了下來。
“怎沒在秋時修繕。”
“嗐,先時我回來便說手上有幾個閒子兒,不如把房屋修繕了。二老非是不肯,說我有兩個子兒燒得慌,大抵是掛記著我還沒成親,不想我亂花銷。”
葛亮低聲道:“前陣子張羅著同我說親,媒人跑了幾戶還不錯的人家都沒成。二老便覺得是家裡太破了,人家姑娘哥兒才不想與的,火急火燎的又讓把房子修繕了。”
“完工了便好。”
“瞧我光是顧著說,霍哥走去屋裡坐。屋頂已經好了,今兒打掃了屋子就安心過年了。”
葛亮引著霍戍往乾淨的偏屋去。
葛家來了不少幫忙的村民,屋裡正在忙著燒飯,當是要做頓好的酬謝宴。
霍戍曉得來的不是什麼時候,但既來了,也沒必要再跑回。
“喝點熱湯茶,這天兒怪是凍人。”
葛亮給霍戍弄了一碗粗茶:“霍哥找我可是有事?”
霍戍直言:“我如今已沒做屠子了,這兩日尋摸了新營生,缺些人手,過來看你有沒有意向。”
葛亮聞言兩眼一亮:“霍哥你說。”
霍戍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葛亮聽完便一拍大腿:“霍哥,這生意我跟定了你幹。”
“你別一時興起,好生考慮。”
葛亮連忙擺手:“我決計不是頭腦發熱,回村這麼些日子,我也沒有尋著合適的事情幹,霍哥既有方向,我一道跟著幹心裡有著落。”
“左右都是要找事情幹,有機會作何不幹。”
且南貨北售,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