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概是遺傳他爹的?
想起周懷軒這幾天的體貼,盛思顏微微地笑,心裡最深處那個地方,暖洋洋暈乎乎軟成一團。
夫君愛重體貼,兒子懂事聽話,這,就是幸福吧!
……
驃騎將軍府的內院上房裡,蔣四娘抱著孩子在屋子團團轉,不住地道:“……昨日請來的那個神醫不是說吃了他的藥,就會藥到病除嗎?怎麼一點用都沒有?今早上又流了好多鼻血。”
阿貝的乳孃心疼地道:“昨天剛吃了藥的時候餵奶,阿貝小少爺沒有流鼻血,是睡到半夜開始流的。”
周懷禮走了進來,皺眉道:“這是怎麼了?鬧騰了幾個月,還沒好?”
蔣四娘瞪著周懷禮,惱道:“你還問我?若不是……孩子怎麼會這樣!”
雖然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提這件事,但是那一次在神將府靈堂中毒的事,還是深深印在蔣四娘心裡。
這一年來,她懊悔了無數次,後悔自己怎麼會這樣蠢,為了擠兌盛思顏,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搭進去了!
周懷禮揹著手,目光沉沉地道:“我也不知道那裡有毒,你現在是怪我了?”
蔣四娘被周懷禮的目光看得發怵,忙低下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看這孩子,昨天來的那個神醫這樣不頂事,就是濫竽充數!孩子今早又流鼻血了。”
“真是些沒用的東西!治不好我孩兒還想怎樣?!”周懷禮大力拍了一下桌子,轉身離去。
……
過了幾天,蔣四娘又去找她孃家人幫她去請神醫。
可是曹大奶奶親自上門,吞吞吐吐地對她道:“……這孩子還沒好嗎?”
蔣四娘一怔,“還沒啊。如果好了,我又何必找您呢?”
“可是……可是……已經請不到郎中來給阿貝瞧病了。”曹大奶奶臉色很是不好看。
“這是為何?難道整個京城,整個大夏的良醫都被請遍了?”蔣四娘很是不解,“不可能吧?也沒請幾個人啊?”
“不是這樣。”曹大奶奶嘆口氣,飛快地睃了蔣四娘懷裡的阿貝一眼,稍微挪遠了點兒,似乎有些怕他的樣子,低聲道:“我跟你說,前些天請來給阿貝瞧過病的名醫,最近一個個都死了……”
“什麼?!”蔣四娘驚呼一聲,用手掩在嘴邊,“都……都死了?!怎麼死的?!”
“不曉得。官府的仵作驗過,沒有發現任何傷痕,也沒有中毒,無聲無息就死了。外面都傳,你兒子是個災星,凡是給他瞧病的郎中,都不得好死。”曹大奶奶壓低聲音道,又坐遠了些。
“胡說八道!”蔣四娘勃然大怒,“誰人這樣惡毒?汙衊我孩兒?我孩兒好端端的,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就是災星了?!那些郎中誰知道惹下什麼仇家,又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暗疾!死就死了,居然還拿我兒子當墊背!”
“話是這樣說,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你好好想想,要不,還是請太醫來看?那些給阿貝瞧過病的太醫可都無事呢。”曹大奶奶想到這件事,有些奇怪,“是哦,剛才我都沒想到。都是這些民間的郎中出事了,宮裡的太醫可是個個都活得好好的!”
蔣四娘心裡一動,點頭道:“正是。娘可以幫我們闢謠。等下等懷禮回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去找人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大奶奶應了,告辭離去。
晚上週懷禮回來了,蔣四娘對他說了外面的流言蜚語,末了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我們的孩子?”
周懷禮笑著搖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慢條斯理地道:“……這些人本來就該死。他們治不好阿貝,活著也是多餘。”
蔣四娘聽得越來越心驚肉跳